母子二人相顾垂泪,上座的雍帝却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有什么好哭的?都起来吧!”
陈昭仪立即就不敢哭了,慌手慌脚的去擦眼泪,李恪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又是不忍又是愤怒。
他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突然对雍帝说道: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赐婚,迎娶颍川陈氏女为太子妃,永兴彭氏女为太子侧妃。”
这原本是雍帝诏李恪进宫的目的,可现在却被李恪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有些沉吟。
父子二人一坐一立,相对沉默,景仁宫内的气氛却变得有些沉闷压抑起来。
陈昭仪没太明白李恪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让父子二人起了矛盾,慌忙又要下跪:
“陛下,此事是臣妾的错,若是要责罚,还请陛下罚我。恪儿他什么都不知道的。”
“这就是一个包子娘啊!”
李恪心里感动,又是无奈又是难过把她搀扶住,小声说道:
“母亲,没事的,孩儿心中有数。”
陈昭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看了雍帝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恐惧,转过头冲着李恪又是小心又是惊慌的摇头。
以陈昭仪这样胆小怕事的性子,真的不适合在后宫这等残酷黑暗而且肮脏的地方生存啊。
也不知道她是吃了多少苦,担惊受怕这么多年,才会变得如此胆怯卑微。
李恪看的心里难受,咬着牙才能忍住自己开口要求把她接出宫去荣养的冲动。
雍帝对此似乎有些视而不见的意思,反而问道:
“你想清楚了?”
李恪毅然点头:
“儿臣想清楚了!永兴彭氏有大兴之相,彭氏女不宜居于正宫。”
雍帝脸上竟然多了一丝笑意,也不知道是讥笑还是冷笑,只是说出口的话一定不是好话:
“也好,那一家的烂泥扶不上墙,选为太子妃也正合皇家祖训。”
父子二人似乎说的是些家常,陈昭仪却察觉到这事和自己之前惹出的乱子有些关系。
事实上李恪之前本来并没有打算这么早议定婚事,可谓了弥补陈昭仪的乱子,也只好无奈提前。
雍帝看了一眼陈昭仪,脸色居然和缓了些:
“日后你就搬到景仁宫来住吧。”
李恪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发怼。
可就在话将出口之前,他却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