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三开始,每个人递上来的消息都不容乐观:
京都城,红糖一石七百两,有价无市;
雍州,红糖一石六百八十两,有价无市;
豫州,红糖一石六百五十两,有价无市;
……
价格在暴涨,红糖却依然是一货难求,似乎一夜之间,全天下的红糖都被人一抢而空了一般。
满天下都有人在求购红糖,但能买到货的地方却寥寥无几。
随着数据的统计,所有与会之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尤其是存货那一栏,上面写着的数字更是刺人眼目。
不到两百石!
按照拍卖场三日十石的速度,这些白糖也只能坚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更何况随着白糖的声名远扬,宫里也传出要和买白糖的消息。
如果按照之前的计划,李恪这个做儿子的,是要每个月上贡一部分白糖进宫孝敬父皇母妃,以及京都城里一些其余的皇族长辈的。
这样一来的话,怕是这些白糖只够一个月的消耗了。
李恪也满脸凝重,有些不安起来,过了稍许才断然说道:
“提价!给我去收,我不管别人什么价跟我们在抢货,难道他们还抢得过咱们不成?
打价格战!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多银两和我斗!”
李恪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怒气,显然被人在红糖收购上伏击两次也激怒了他。
其余人都没有意见,像刘三等人自然是太子殿下说什么,他们就怎么安排人去做。
而彭文君等人看得更远,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发出去的那些白糖期货券,算算时间也快到兑现的时候了。
能买得起白糖期货券的都必然是财雄势大的人家,若是到时候无法兑现的话,一家两家还有办法安抚。
可现在明显不止一两户人家的事情。
特别是有些长于商贸的大族,他们最先发现了白糖期货券的好处:
有信誉,保值!
方便,隐秘,用来大额交易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恪发出去的那些白糖期货券基本上都被拿出来,用在市场上流转,好些都不知道倒了多少人手。
到时候拿着期货券来兑现的,必然都是些非福则贵的高门大族,皇亲国戚。
李恪要是到时候兑不出来,那问题可就大了!
失信于天下啊!
这对李恪这个太子来说,是致命的!
正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彭文君明知道李恪的做法是饮鸩止渴,甚至可以说是扬汤止沸,也没办法去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