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徐无咎的命令,乙千秋眼中厉色一闪。
可紧接着,一声且慢,又让他重新露出迷茫神色,木呆呆的望向城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老书虫,你又想坏我事么?”
彭维顺满脸痛心,叹息一声道:
“老道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样?怎样?”
乙千秋再次迷茫,只是人却变得越发焦躁,似乎下一秒随时都可能会忍不住爆发一般。
徐无咎却越发焦急,厉声催促道:
“乙先生,你还在等什么?大道就在眼前,你还犹豫什么?”
“大道?”
乙千秋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旋即变得疯狂起来,脸色也肉眼可见的,变成赤红之色。
与此同时,一股凌冽的杀机,笼罩着整个扶摇城头。
彭维顺脸色一白,老人家本就体弱,哪里经得住乙千秋的杀气?
眼看着他就要跌倒在地,身后却伸来一只手,将将把人扶住,转身之间,却发现是李恪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面。
李恪强忍着心理的不适,冷静的问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乙先生,全局尽在你掌握之中,不知可否耽误你小小一点时间,让我们大家也听听这近在眼前的‘大道’呢?”
对于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李恪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有一个原则就是,尽量顺着他来。
乙千秋果然一顿,先是看了一眼萎钝在地的陈海平,不屑的冷笑一声,而后才眼神复杂的看了李恪一眼,颇为唏嘘的说道:
“殿下心智坚韧,老道生平仅见,只可惜为了大道,却不得不为。”
李恪头皮一麻,险些没绷住,赶紧顺着话头问道:
“这‘大道’可否与我说说,也让我死而无憾。”
徐无咎哪敢拖延,生怕夜长梦多,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和他啰嗦什么,乙先生,杀了他!”
若是平时,这句话或许没什么,偏偏在乙千秋发病的时候,徐无咎这一句只能是适得其反。
或许之前乙千秋也未必会如李恪所愿,可有了徐无咎的助攻,乙千秋却恨恨的反瞪了他一眼,偏头过来说道:
“也没什么,殿下应该知道,我道门创立之初有道藏典籍曰《道德经》;
但世人却都不知道,这《道德经》分为上下两卷,上卷曰《道》,下卷曰《德》,如今流传于世的,仅余上卷。
而这徐老贼,却不知从何处,得了这下卷《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