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瞪大眼睛,怒声嚷道:
“那些朝廷上的大儒大臣们,整天都在干些什么!”
“难道眼看着陛下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们也不阻止一下吗?”
张兴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
“陛下一旦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恐怕就只有十常侍才能得以阻拦。”
“而且那些文人儒士本来就跟宦官集团不对付,陛下禁止儒生讲学,又废除了州郡官学,”
“他们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怎么可能会站出来阻止呢。”
听到这里,谢明远和张飞都无奈地叹息起来。
张兴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先生这次召集我们过来,莫非就是因为这件事?”
谢明远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这个消息是通过关系从内部传出来的。
真正的旨意还在路上,大概还要再过半个月左右才能送达。
目前只有我、祭酒还有另外一位博士知道这件事。
不过估计用不了一两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这次废除州郡官学,所有学堂里的人,包括博士在内,都会被遣散回家。
祭酒将会被召回太学,至于博士的去留,则由自已决定,可以跟随祭酒一起前往太学,也可以自行选择离开。”
张飞听了后说道:“老师你此次招我们前来难道是想要和我们商议一下你到底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吗?老师你完全不需要考虑我呀,我肯定是要留在家里的。”
张飞还以为谢明远之所以会把他们召集过来,就是因为自已的原因而正在犹豫是否要离开。
谢明远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孽徒,真是气死我了!为师如果真的想要去洛阳的话,早就已经跟着子干一起走了,哪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呢。”
听到这话,张兴若有所思的说道:“先生此时找我们前来,莫非是为了其他那些夫子们?”
谢明远这时才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然后点点头说道:“嗯,这件事情确实如此。”
“一旦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夫子们必然会各自寻找新的出路,涿县的各个家族也会趁机收留那些夫子。”
“阿兴啊,你不是一直都有着将张家发扬光大的志向嘛。”
“但仅仅只依靠你们张家学堂那点儿人手恐怕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吧。”
张兴听到谢明远话里有话,立刻笑着说:“我们张家的学堂正缺少一位校长,不知道先生您有没有兴趣呢?”
谢明远虽然不太清楚“校长”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到个大概,于是便露出微笑问道:“这个‘校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职位?又有哪些权力呢?”
张兴回答道:“和祭酒的职责差不多。至于权力嘛,只要学堂的事务符合我们张家的利益,其他方面我们张家一律不会干涉。”
谢明远笑着说:“我要是再招十几个老师过去,学堂里也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啊。那岂不是白拿你们张家的月薪了。”
张兴连忙说道:“学堂很快就会扩建,可以将招生范围扩大到周边的村子,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免费了,每个月象征性的只收二十文钱作为伙食费。
至于月俸无论是老师还是先生,我们张家都会直接提高五成的月薪,先生您觉得这样可以吗?”
谢明远微微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此等待遇肯定满意。不过你之前一直低调行事,这次的调整会不会对你们张家产生影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