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浮雪一手捏着藕粉糕,一手握茶,凑过来问道:“喂,你不怕么,子母丹诶!”因子母丹引发的江湖血案,一向层出不穷。
“我怕什么,我若出事,最先急的是你们。”
云轻一想也对。他这样识时务,使她放下心来,转身解开他手中绑着的绳索。
江白榆揉着手腕,云轻递给他一套衣服鞋袜,说:“把你那寝衣换下来吧。”
他心想,这人看着凶,实则心倒是细,于是接过衣服:“多谢。”
之后他拿着衣服,与她二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六只眼睛渐渐都染上莫名其妙。
浮雪最先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出去?”
江白榆奇道:“你们怎么不出去?”
“我们做什么要出去?”
“我要换衣服。”
“你去外面换。”
这说的是人话吗,哪有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的?
江白榆也是有底线的,他接受不了这个,摇头道:“我在屋里换,你们出去。”
云轻看着这五面透风摇摇欲坠的茅草屋,心想这屋子何德何能,都这样了还能被争抢。
因浮雪不肯让步,云轻自然要站到她这一边,说道:“你出去。”
江白榆豁地站起身,却没有迈动步子,“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换,你们愿意看就看。”
见她二人还是不动,他干脆一拉寝衣的衣带,柔滑布料登时如水帘般展开。
云轻一把盖住浮雪的眼睛,她自己却是把他胸腹看了个满。肌肉流畅紧实,皮肤细腻光滑……
停停停,云轻拉起浮雪,捂着她眼睛走出屋外。
浮雪在屋外摇头感叹,“好做作一男子,啧。”
江白榆志得意满,霸占着茅草屋,慢条斯理地换着衣服,一边朝屋外的云轻笑道:“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大仇得报的快活。
云轻也不恼,抱着胳膊看斜阳染红半边天空,耳边是浮雪吸橘子茶的声音,咕噜噜噜噜——
云轻:“江白榆,我挺好奇一件事的。”
“嗯?”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江白榆系衣带的动作顿了顿,答道:“我若说我根本没睡,你信么。”
“胡扯,你若没睡,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我们绑来?”
他低头一边系带子一边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