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始至终,他皆无法抗拒掉贺岁安的亲近举动。
贺岁安在祁不砚怀里安静了许久才平复心情,才彻底确认这并不是梦,有荷华活到至今的前例,她的接受能力逐渐增强。
她想同祁不砚上山,要看看他沉睡了千年的地方。
“好啊。”
祁不砚答应了她。
却带贺岁安上山前,他忽用身上的一块银片割开手腕,又用天水寨特有的一种草涂抹在周围。
贺岁安吓了一跳,急忙握住他苍白透凉的手腕。
“你这是干什么”
她心惊问。
话音刚落,一只蛊沿着祁不砚被割破的皮肤爬出来,这是长生蛊。他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它,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你要它么”
贺岁安不想。
她不想在漫长的岁月中见证自己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祁不砚见贺岁安不要,准备捏死这只长生蛊,他并无那种它让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达到目的后就一定要善待对方的同理心。
她阻止他。
“你不要了”
祁不砚不想要什么长生,当初会用长生蛊也仅是想活着等她回来,他想要的只有贺岁安。
如今将长生蛊取出,他的身体生长便不会一直停滞在十八岁,往后的日子跟正常人一样,随着年龄的一年一年增长,生老病死。
贺岁安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祁不砚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他说“不要了。”
贺岁安迟疑道“你还是放它到山上吧,反正山上挺多虫蛇,多它一只也不多。”最重要的是她感激它令祁不砚活了下来。
祁不砚听她的话,放掉长生蛊。长生蛊似乎有灵性,知道他刚对自己有杀意,一离开祁不砚的手就飞快离开此处,转眼便不见。
她拉着他去包扎伤口。
进冰窖的事先放到一边,他们去找天水寨人拿包扎的工具。
天水寨人用异样的眼神看贺岁安,见受伤的人是他们沉睡在冰棺里多年的炼蛊人,不敢多问,转身就去拿包扎伤口的工具给她。
在包扎伤口期间,祁不砚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贺岁安见血就心颤。
偏偏他总是不在意受伤。
贺岁安给祁不砚包扎完伤口,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父母打来的电话。
贺岁安接了,原来是他们得知她这次出来旅游并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担心到马上打电话过来问,以确保她现在相安无事。
打电话打了几分钟,祁不砚就站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祁不砚苏醒有一个月了,也见过寨子里的人用过这东西跟人说话,他学习能力强,不到半天便摸索透了这玩意儿,却不感兴趣。
贺岁安打电话的时候习惯东走一步,西走一步,没想到她每走一步,祁不砚也跟着走一步。
她干脆牵住了他的手。
祁不砚似安心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