猚你……”
“好了。”韩锦伊将手中的书重重一合,左右各瞪了她们一眼。
红玉和白绢便都闭了嘴。
这两丫鬟都是她从京城娘家带来的,白绢牙尖嘴甜心毒,是她手中的一把毒刃,红玉忠心能干纯良,是她的得力助手,两个丫鬟都是她的工具,她都离不了,只能一碗水端平,各打一板子。
“红玉,你去夫人那边瞧瞧,打听她什么时候回来。”韩锦伊对红玉说。
“好的,小姐。”红玉从房间里出去了。
支走了红玉,韩锦伊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跟你说,那个沐小溪既然已经闯进来了,你就不用让人再阻拦了,她想来便来,你切不可着人阻拦她招惹她。”
白绢不解,问道:“小姐,这却是为何?”
为何?
“从大门到内宅,几道门都没能拦住那女人,你觉得你还能拦得住?”韩锦伊反问。
“那是因为今日老夫人不在,她又拿着太后来当盾牌使,到底没人敢多拦她。”
“这就是了,”韩锦伊笑笑道:“现在夫君没了,我又是这府里的正夫人,南城夫人终是要老的,你说将来这府里谁做主?”
“自然是小姐您。”
“那么,我们现在不是更应该挣个贤亮的名声,稳定住局面,不是更好?”
红玉恍然大悟,道:“是了,小姐说的极是,毕竟那女人手里还握着一个儿子,她要来争家产和地位,势必要拿着那儿子来说事……”
“所以……”
“所以我们更应该稳起,让她闹,让她折腾,让老夫人和太后娘娘还有那边府上的大人长辈们看她撒泼耍横,然后将她彻底扫地出门,这就叫敌动我不动。”
韩锦伊点头,道:“嗯,稳坐钓鱼台,你这蹄子倒是通透得很呢。”
白绢得意道:“都是小姐教导有功。”
“嘿嘿!”韩锦伊勾唇一笑,悠然道:“没办法啊,谁叫咱命不如人呢,嫁了个守寡命,他慕南陵没给过我一天夫妻之实,我为何要顾全他的儿女?”
红玉:“是了,是了,别把我们当傻子。”
韩锦伊端起茶杯来,轻轻喝了一口,面上平静,心里已是沟沟壑壑。
她曾如此那般地深爱那个男人,可他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把一腔心思都用在了那女人身上,是他辜负她在先,她有什么错?
如果她对他做出过什么罪大恶极之事,那都是他逼的!
他逼的!他逼的!他逼的!
仿佛眼前浮现着慕南陵的脸,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睨着她,那眼光里满是不屑和冷漠。
嗷嗷嗷……
她快疯掉了!
慕南陵,去死!
“啪”地一声,她手中的茶杯砸向了对面那堵墙,茶水四溅,茶杯碎片乱飞。
“小姐,你咋了?”
红玉惊恐地看着她,只见韩锦伊双眼通红,就像要从里面溢出血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