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三房较其他房弱一些,秉着“杀富济贫”慈母心肠的慕老太太一直有些庇护着他们,再加上慕香雪母女俩小殷情不断,又会拍马溜须,慕老太太对三房的几个孙子孙女一直比较偏袒。
所以,慕香雪万万没想到老祖母会出手打她,还打得这么狠!
慕老太太真是被气疯了。
把疗伤药换成辣椒硫磺膏,还要用在自己的妹妹身上,这是多么歹毒的心思!事发之后,不但不觉得心虚,还理直气壮地问出一堆废话来。
这就是她一心袒护宠爱出来的孙女?!
而自己就算再霸道,做事再武断,也从没做过如此阴狠之事,这丫头的手段怎么就如此阴毒?
整个慕府,怕是再找不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了吧?
“果然是窑子里出来的女子,生下的丫头就是这么下贱!”慕老太太气到口不择言地骂道。
见到连自己母亲的不堪出身都被骂了,慕香雪又羞又恼,知道这事再怎么装糊涂遮掩也遮掩不过去了,索性便哭道:“祖母也不用全怪我,膏药是蟠弟从外面弄回来的,里面究竟参合了什么东西我并不知晓,我不过是趁着香玉姐姐不注意将沐小溪给的那盒膏药换掉了而已……”
“都说沐小溪是神医,她的药方很灵验,我就想试一试,因为我腿上有一处伤疤是小时候磕伤后留下来的。可是我与那沐小溪向来不睦,去问她要药她是肯定不会给我的,而我爹娘也断然没有那两千两银子拿出来为我去买她的药,所以我就生出了偷梁换柱这一招来……”
“胡说!谁会花两千两银子去问那女人买一盒膏药?”慕老太太又惊又疑道。
慕香雪哭道:“怎么不是了?您以为那乡下女人会有那么好的心肠为香芹免费治疗吗?那都是二伯母花了两千两银子买来的!”
“两千两银子?那个沐贱人收了你二伯母两千两银子?”慕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不是吗?不信您问二伯母去!”
慕老太太沉了脸,问道:“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我看着二伯母的人将银子送去锣锅子胡同爹的。”慕香雪振振地说:“我还就想了,这明明是沐小溪那贱人讹钱,可二伯母却眼睛都不眨地便拿出二千两银子送过去了,二伯母可真有钱得很啊,这么多钱换着我爹爹那恐怕得挣一辈子吧,也许还不能!”
“……”慕老太太无语了,嘴巴顿时像被人堵上了一般。
慕香雪继续说:“就说为我蟠弟进太医署这事吧,人家要一千两银子,可我爹娘怎么也凑不上,最后还是祖父给拿了五百两银子出来才给凑齐!祖母您说,二伯母他们只为了一盒膏药便挥手一出二千两,是不是衬得我爹娘太寒酸了?”
“……”慕老太太又被问住了。
是啊,都是一家人,都是公侯将门出身,怎么二房就那么有钱,三房就这么穷?
大人之间阴在心里不说出来,但孩子们之间就要拿出来比较,一比较心里难免就愤愤不平,产生出嫉妒怨恨之情,因着这种思想就会做出一些过激之事来,论起来好像也是常情。
这究竟怪着了谁?
怪父母一碗水没端平,让几房儿子见产生的贫富差距太大?
见到慕老太太沉默了下来,暗暗察言观色的慕香雪索性又说道:“祖母,反正现在坏事已经促成了,我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那毒膏药也是落到我头上了,我也不好申辩什么了,您就把我和蟠弟绑起来吧,把我姐弟俩绑去给二伯母处罚,或打死或撵出家门我们也无怨,不怪谁,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