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回答道:“是的。”
沐小溪又问:“是不是在我们太医署旁听和实践的学生,最多只能在署里待半月呢?”
柳太医道:“按照太医署规定,是的。”
沐小溪笑了,道:“可是慕蟠同学不但穿着太医署发的学生制服,还有学生证,而且在太医署里学习已经超过半月,请问他究竟是旁听生还是正式学生呢?”
“这个……”柳太医瞟了韩锦伊一眼,说道:“算是正式学生了。”
别问沐小溪是怎么知道慕蟠有学生证的,每一个来藏书阁借书的学生都必须出示学生证。
慕蟠来藏书阁虽说不是为借书而来,但也是借着借书为借口刁难沐小溪,他还曾将自己的学生证往柜台上一放:“老子是太医署的学生,你一个小小藏书阁秘书监,敢不为老子服务?”
沐小溪再转向韩锦伊,面带嘲讽道:“韩医正,你倒是叫人去把慕蟠同学叫来验证啊!若是他会基础的望闻问切,替人把脉,我今天这二十板子就受了。若是他不会这些大夫的基本素质,那么受惩罚的就该是你韩医正和他,因为你徇私枉法,破坏太医署规则推荐一个假大夫进来做学生。”
“这……”韩锦伊的嗓子就跟被东西堵住了似的,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脸上更是红一阵的紫一阵。
这脸打的痛快啊!
沐小溪继续打她的脸:“韩医正,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话可是你亲口说出来的哈!作为一名监管太医署的医正,请你秉公执法!”
韩锦伊骑虎难下,简直快哭了,直将求助的眼光瞅向堂上的其他人,又投向柳太医。
这时候,堂上的众人又都纷纷发言,替韩锦伊说包容话了——
“慕蟠同学是有点不太努力,但他是慕府公子,韩医正也有难言之隐啊,是不?”
“韩小姐人好心软,当一个医正也是不容易,就别难为她了。”
“算了,算了,谁没有抹不开面子那点子事呢,韩医正应该也是身不由己。”
……
面对众人集体替韩锦伊说话,老狐狸一样的柳太医只得打着圆场说:“这事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太医署的一贯奉行是“怀柔天下、仁济与世”的原则,对自己署的人也从来都是讲宽厚待人的,大家都要互相包容,互助互爱,是不是?”
“咳咳!”柳太医喝了一口茶水,干咳一声,宣布处罚结果道:“关于沐小溪旷卯一事,太医署这样处罚,记沐小溪大过一次,下不为例。咳咳!就这样吧。”
堂下人再无异议,都说——
“这处罚好,很公正。”
“柳太医的决定太公正了,公道公正。”
韩锦伊也再不敢多说什么了,表示默认。
看着眼前这些趋炎附势之人,沐小溪冷笑。
这样的太医署,这样的领导,这样的同事,这份工作,她不要也罢。
于是,她开口了,朗朗说道:“这样的公正我不稀罕,太医署的工作我也不干了,我不想跟双标狗在一起。”
说完,她离开座位,直接朝堂外走去。
身后一片哗然。
双标狗?
双标狗是什么骂人的词语?
“这个沐小溪真是不识抬举,还骂人……骂人是狗!”
“真是太没素质,太没教养了!简直有辱斯文!”
“这样泼妇一样的女人,留在太医署就是太医署的耻辱!”
“可好了,这样的女人离开了太医署,简直是太医署之大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