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溪将马儿拴在了门口的桃树下,自己凑在院门口往里面看。
院子不大也不小,跟她在锣锅胡同的小院差不多大小,就连房间的布置都差不多。
就只见宋思明匆忙穿过小院,径直朝右侧厢房走去,踏进了一间屋子。
此刻虽是傍晚,但是晴天,太阳的余晖还在,但那间房里的灯光已经亮着了。
瞅了瞅,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端着一壶水朝宋思明进去的那间房去了。
待到那妇人也进了房去,沐小溪这才轻轻推开院门,小心翼翼地挤身进去,垫着脚尖往那房间方向走去。
悄声隐在门窗边上,她听到了从房里传来的女人的呜呜呜的尖叫声。
但尖叫声很沉闷,就像是被人堵住了嘴似的。
房里在干啥?杀人?抢窃?掳了良家妇女?
沐小溪微微探头往虚开的窗户里一看,却是一名年轻女子睡在床上,手脚都用布条捆绑住的,嘴里还塞了一团布。
真的是掳了个女人?
但房里人的谈话声又表明,不是掳了女人。
只听老妇人说:“桃儿今中午就开始发病了,只是不严重,一个人坐在房里伊伊呜呜地,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就是对着空中伊伊呜呜的,也不知在说啥,我给她服了药后她睡了一阵,谁知下午醒了就越发厉害了,拿头撞墙,撕咬铺盖,我只得肥了劲儿地将她绑了起来,把嘴塞上,她那尖叫声实在是瘆人。”
“行了,我知道了。”宋思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妇人的言语,从床旁的立柜里取出了一个药箱,打开,拿出了一套装着银针的搭子来。
“不怕,桃儿,不怕,英卓哥哥回来了,没事了……”
他哄着那女人的声音极致温柔,听得门外的沐小溪完全呆了。
这熟悉的声线,熟悉的温柔口吻,不就是从前乐浩天对自己说话口吻吗?
只是从前乐浩天对自己说甜言蜜语是自己只感觉很舒服很贴心,可是此刻他说给那个女人的口气里却带着发自内心的关心、怜惜、呵护……
该怎么来形容呢?
就是掩饰不住的心痛、紧张和爱。
对,是真爱!
宋思明拿出银针,一根一根扎进了女人身上的穴位,女人叫唤的声音停止了下来,渐渐安静,渐渐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宋公子,喝口水吧。”老妇人递上了杯子。
宋思明没有接,只是对老妇人吩咐道:“你去打盆热水来,我给桃儿擦擦脸。”
“好的。”老妇人答应着,转身往房门口走。
她大概只是宋思明雇的一名佣人。
房门打开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发呆的宁菲儿,宁菲儿没处躲闪,只能闪身而上。
手一挥,她的手掌抡起砍在了老妇人的后颈上。
老妇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软软地往地上倒去。
沐小溪将她悄悄地拖到了一边,拖进了另一间房里,让她睡上两个小时吧。
过了一会,沐小溪端着半盆热水,走进了那房间。
宋思明还是坐在女人的窗前,痴痴呆呆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就连沐小溪走进屋里来,他也没发现换了一个人。
沐小溪没有丝毫躲藏,将盆子往旁边圆凳上一放:“水来了。”
这男人还是没有转身,还是没有意识到身边站着的已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