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爷爷。
薄宴淮朝爷爷抛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到了这一步,他就算再呆,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颗如同丧失般的心,忽然又蠢蠢欲动。
“生日想怎么过?”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有没有想要的礼物,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弄到,只要你喜欢。”
兴许是他这话说得过于急切,反而让安凝带着笑意呆了一呆:“薄总好兴致,最近不忙工作,反而关心起我来了?”
薄宴淮喝了一口水,调解她的阴阳怪气带来的不适。
这种话风,他会很受伤的好吗?这女人,不刺他几句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吗。
薄宴淮有些无力地辩解:“安凝,我只是在咨询你的意见,然后尽可能满足你的喜好,向你证明我确实为了弥补你在行动。”
话落,无奈中又带了几分伤感:“你能不能不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狠瞪了安凝一眼,他曾几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
安凝,好样的!
报复得恰是时候。
如果这句话出现在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安凝听完会欣慰自己的真心终于被他看到了。但事到如今,不管薄宴淮怎么表现,她都高兴不起来。
反而觉得这种强行的示好很幼稚,这是他薄宴淮能说出来的话?
安凝打了个冷颤。
但别说,风水轮流转的感觉挺好,吃东西的胃口也更好了。
吃完,她放下筷子抬头,认真看着薄宴淮:“薄总,既然你认不清我们两个的现状,那我也不介意在爷爷面前再重申一次。”
“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你是希望我能为薄家生一个继承人的话,那你真的打错算盘了。”
安凝非常冷静,出口的话此刻也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的身体因为上一次的流产已经受到了伤害,我确实已经无法再给薄家后续香烟,据我所知,安柔在安家一直都养得很好,如果你实在是需要继承人的话,可以去找安柔。”
说到尽兴处,她甚至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我上次说过了,我拿了你的钱,你在外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你找几个女人生几个孩子,我都不会过问,这是我能弥补你的限度。”
“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在我这里努力的话,那恕我直言,你付出的都会泡汤得很彻底。”
……
一连串的话让整个客厅安静了好一会儿,震惊了薄宴淮,也震惊了薄老爷子。
老爷子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瞪着薄宴淮,眼睛里写满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安凝没去管爷孙俩的眉眼官司,现在在她心目中,唯一的关切就是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和关心。
她起身看向薄老爷子,点了点头:“爷爷,我吃完了,你们慢用。”
临走时,不忘补充:“我现在还是薄夫人,为了不落人口舌,偶尔会回来小住,今天爷爷叫我回来,那今天我会在家小住。”
潜台词就是,直到他愿意离婚吗?
薄宴淮有些手抖,心也跟着一起抖。
他恨恨地心痛地看着安凝上楼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流掉的,就忍不住懊恼得“啪”地一下,抽了自己一耳光。
曾经的安凝,那么爱他,爱到愿意一边怀着他的孩子一边受他的委屈。
她曾经把自己的心从胸腔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送到他的面前,而他呢?
他到底都对安凝做了些什么啊?
好像是拿过安凝的真心,摔在泥泞里,还伸出脚去踩了个粉碎。
现在安凝这个样子,似乎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个屁!
在薄宴淮还没有意识到这段婚姻于他的重要性时,安凝其实已经深扎进他心里,他无法接受其他女人碰她,根本原因在于他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在忠于安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