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跑过去跑至萧凛深跟前。
对萧凛深自然而然就有一种超越血缘的亲切,一如儿时扑进哥哥怀抱时那般自然,超越年龄的限制。
林之曜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身旁的女人巧笑嫣然喊着别的男人哥哥,还一头扎进别的男人怀里,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沉下脸盯着萧凛深搭在云舒画背上的手,上前质问,“画画,他是谁?你为什么叫他哥?”
萧凛深温文儒雅的俊颜收敛笑意,平静盯向林之曜时不怒自威,“我是画画的哥哥,你又是谁?画画你认识吗?”
云舒画正了正身体,看向林之曜时故作迷茫,“我不认识他,刚才有一群人一直哭哭啼啼的,我一个都不认识,而他又一副很熟的样子一直跟着我,真恶心!”
一句“真恶心”如一把刀子狠狠扎在林之曜身上,扎得他站立不稳浑身晃了晃。
他想起那些年。
无论他和云楚辰一起怎么欺负她,她每年每逢他生日都会守在他家门口给他送礼物。
也会经常跟云歆歆一样叫他“小林子”,喜欢跟在他身后晃悠。
那时,他看到她,总是臭着脸,对她冷冷吐出三个字,“真恶心!”
而如今,这三个字如回旋镖般扎回他身上,他才深深体会到云舒画当时那种锥心刺骨般的心痛。
“画画,你不记得了,我们一起……”
他颤着唇还想争取说几句两人六岁之前的事,让她记起两人的过去。
但一旁的季鸣溪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季鸣溪伸手礼貌性道:“你好,我是画画从小就认识的竹马,请问你是画画什么人呢?”
林之曜望着季鸣溪伸出的手,再望向一旁神色淡然的云舒画,一时间大脑轰鸣不断,眼前模糊一片。
明明他才是画画的竹马,可眼前的男人却称是画画的男人?
懊恼、悔恨、羞愧所有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胸腔翻滚,令他面色涨红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季鸣溪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意地收回手,唇角带着三分轻蔑七分嘲讽,笑道:“画画,这人怕不是失心疯吧,我们赶紧走!”
萧凛深轻笑也跟着附和,揽着云舒画,几人一同离去。
一路上,云舒画拉着周亦瑶介绍给萧凛深两人。
萧凛深做东请了几人吃完午饭,后来因公司有急事便和季鸣溪先行离去。
云舒画见带着周亦瑶逛街散心全程面色都不好,便提议送她回去。
两人坐车回去路上,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的周亦瑶突然开口问她,“你是萧凛深的妹妹?为什么没听说他有妹妹啊?”
“你认识我哥?刚才怎么不说?”
云舒画惊诧,不明白她既然认识萧凛深,为什么刚才两人一副全然不认识的样子。
周亦瑶淡笑,脸上满是无奈,“我以前上的卫校跟你哥上的A大离得很近,你哥当时可是学校里的学神和校草,那么出名,我们卫校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但他怎么可能认识我呢?”
云舒画一脸骄傲地点头笑笑,“确实,我哥很优秀,听说以前A大有一半的女生都在追他。哎,做他妹妹,我还真是自豪!”
“是啊,羡慕你能经常和他在一起……”
周亦瑶垂下头淡淡说着。
云舒画却以为她意思是羡慕她能成为萧家的一份子,并没多想,一笑而过。
却没发觉到周亦瑶垂下的眸底满是诡谲的思绪翻涌,似火山底下翻腾的熔浆,带着随时爆发的极端压抑,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