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将怀中的女人抱高,将苹果削成兔子形状的小块放到她嘴边,耐心地哄她,“快吃,多吃一点才有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手术,你才能快点回去看孩子,不是吗?”
一提到孩子,云舒画眼角大颗大颗的眼泪再次砸了下来。
满是泪珠的唇颤抖着咬住苹果,慢慢地咀嚼着。
“画画,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吗?”
温霖继续温声哄着她,唇角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你脸上的疤就像是老天一不小心手抖多画的一笔,但你还是你,你在我眼里还是很美的!”
他说得很真诚,云舒画却在他的话语中泪流满面。
她“啊啊啊”了半天,想同他说声“谢谢”,可是喉头却似被利刃梗住般发不出一个音节。
温霖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不用说,我明白的。”
他抱紧了怀里紧张得瑟瑟发抖的女人,暗暗下定决心。
不会说话也没关系。
以后,他就是她的读心者,做她的传声筒……
*
病房里。
封熠寒刚从床上苏醒就拔了针头,急匆匆就往门口冲。
过来探病的温糖糖见他突然暴起,拉住他着急道:“你去哪?医生说你要住院治疗……”
不等她说完,封熠寒就扬手一挥,将拉住他的温糖糖推倒在地。
温糖糖跌坐在地,好看的杏眸顿时盈满了泪水。
封熠寒脚步顿住,也跟着红了眼眶,“对不起,我有点失控了。”
他伸手拉起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转身便大踏步出了门。
温糖糖后脚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起驱车前往殡仪馆。
焚化炉前,早就围满了人。
封熠寒赶到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了抱着尸体不肯撒手的冒牌封奕泽。
只见他整个人趴在推床上,不论多少人怎么拉都不肯下来。
“奕泽,你快下来,让画画入土为安!”
“是啊,你就别为难工作人员了。”
正在劝的是封父封母,他们不明白儿子为何会对这个丫头片子感情至深到这种地步。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的人哪是他们的亲亲儿子,实则是他们的外孙萧邵齐。
此时的萧邵齐用手腕上缠着纱布的手死死抓住床沿,如疯癫的精神犯者般喃喃自语,“你们要么把我一起推进去烧了,要么让我把她带回去!”
他趴在尸体身上双眼无神地抬头环视周遭的一群人,通红的眼里似有血溢出来,发出阵阵悲凉的苦笑,“你们谁都不能拆散我们,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