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安静坐着,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尉迟齐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来气,又想起拓跋安雅将他召入宫中诉说自己被太华欺辱一事儿,脸上怒色更甚了。
“你要是没跟长公主置气,到了就乖乖的行礼进百戏园,怎么会被劫持?”
“若不是我要照顾你的安危,怎么会让北狄细作全都死了?”
他原本还想着,在此事上立一功,官复原职呢。
现在全被搅黄了。
“平日里你威风八面的劲儿哪儿去了?这会子跟我装的什么哑巴?”
百里清抬起清冷的眸子,瞥向他:“细作是早就藏在百戏园里的,没抓到活的,你是连死的也没见到吗?”
“拓跋安雅定的地方,你把我送出的丞相府,时间地点事件哪个是跟我有关的?这也能算到我的头上来?”
“照顾我的安危,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事发到现在几个时辰了?北狄细作要砍我脑袋时你在做什么?
我如今安然无恙,你都得回家好好给你祖上烧香拜拜了,要不然,明天你就得扒了这身官皮。”
“还有,尉迟齐你给我记住了,一日贬我为妾的圣旨没下来,我一日就是你尉迟齐的妻。
便是你得偿所愿娶了拓跋安雅,她也得着粉衣坐小桥从丞相府的侧门里抬进来,给我恭恭敬敬跪下奉上一杯妾室茶。”
“百里清!”尉迟齐险些气倒。
百里清讥笑道:“我不仅要让你娶不了拓跋安雅,我还要让你连妾室也纳不到一个,我要让你尉迟齐断子绝孙。
有种,你就去进宫求一道圣旨,看看让你自以为是的从龙之功,能不能换来一道让你得偿所愿的圣旨。”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百里清冷笑一声,阖上双眼不再理他了。
回到丞相府,尉迟齐跳下马车直奔书房,写了道请旨奏折拿着就去见尉迟宿了。
“父亲,你看看吧。”他把奏折递给尉迟宿。
又将小都督杀光细作刻意为难、百里清出言不逊狂妄至极的事儿说了个清清楚楚。
尉迟宿看过奏折,将其合上,沉吟道:“我打听过了,这小都督进京之后从未与任何人亲近交好,想必是不想掺和进任何一方势力中来。
毕竟他是皇上登基后亲自提拔上来的心腹,皇上也是不乐意他参与到朝堂斗争中来的。”
“再者,你毕竟是娶了太华进门的,这便代表着我们尉迟家跟前朝旧臣是有割不断的紧密关系,他想要和我们界限分明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你的这份奏折,还是先别呈上去,你总要再拉拢些旧臣让他们效忠皇上了,才好去邀功请赏。”
“父亲,那我就要对她忍气吞声吗?”
尉迟宿将奏折还给他,“你娘不是早就教过你了?”
……
翠竹苑。
百里清刚沐浴完坐在妆台前的凳子上。
尉迟齐就裹挟着一阵热风进来了。
他径直来到她身后,烛光摇曳下,他的身影笼住了她的。
此时百里清不施粉黛,妙容娇俏,似出水芙蓉一般。
她和拓跋安雅不同,拓跋安雅喜欢舞枪弄棒,身子便结实些,她纤纤弱弱的,叫人看一眼就我见犹怜。
若是换成旁人,必得想着如何将她视若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