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遇刺一事儿,搞得京城人心惶惶。
皇帝下令,既然人是死在丞相府的,那就让丞相彻查此事。
一连几日,尉迟宿和尉迟齐都忙于查案。
至于刑部侍郎的缺,尉迟宿举荐了一人,折子递上去了,但皇上未批。
案子还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尉迟齐却惹祸上身。
父子俩奉旨入宫,却见尉迟小都督也在大殿上。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尉迟宿父子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道。
“两位爱卿平身吧。”拓跋督高坐在龙椅上,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二人道了一声“谢陛下。”方才起身。
“太华是朕看着长大的,朕对她甚是疼惜,如今她孤苦无依,既嫁给了你们丞相府,那你们就得替朕厚待她。”拓跋督声音翛然变冷。
尉迟齐低着头,回着:“臣谨遵圣命。”
“皇上,臣一直都是真心对待太华的,只是她对臣怨恨颇深,一直以来都不肯给臣好脸色看。
但即便如此,臣对她仍是一片赤诚之心,臣念着同她旧日的情分,丝毫没有怠慢,只是太华她……”
拓跋督道:“那你派人去偷她的公主府是何意思?”
“竟还找了朕的女儿借了她的府兵去偷,要不是小都督及时阻止,你将置朕和朕的女儿于何地啊?”
拓跋督语中带怒,一道阴冷视线射向尉迟齐。
尉迟齐一声“冤枉。”到底是卡在了喉咙里。
他确实有跟长公主提过这么一嘴,可他没借府兵也没派人去偷公主府啊。
“皇上……”尉迟齐一时语塞,只能跪在地上苦声叫着。
“皇上,此事恐有误会……”尉迟宿到底是没忍住,开口接了儿子的话。
站在一旁始终都没说话的小都督,轻笑反问着:“听丞相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我在冤枉你们父子?”
尉迟宿:“小都督误会了,我并无此意。”
“那丞相的意思就是公主陷害侍中了?”
尉迟宿登时跪下来,冲龙椅之上的人道:“皇上,实是臣教养不严,还望皇上恕罪。”
“尉迟爱卿,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啊?”这话,是对小都督说的。
“官降一级,罚俸一年,小惩大诫,以示警告。”小都督脱口而出。
“就这么办。”拓跋督应了一声,起身就离开了大殿。
“臣恭送皇上。”尉迟宿父子道。
待拓跋督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二人才从地上起身。
从大殿出来,尉迟齐不顾尉迟宿的阻拦,快步追上小都督。
长长的宫道里,小都督在前面走着,尉迟齐小跑着跟在他身侧。
“此前我与小都督素不相识,自问从未得罪过小都督,不知小都督为何要如此针锋相对?”
“左常侍慎言。”小都督道。
是了,他现在不是掌管门下省的侍中大人了,而是降了一级的左散骑常侍。
而这,都是拜眼前这位小都督所赐。
怎的就偏偏被他给抓到了?他也不去丞相府过问,直接就把事情捅到了皇上跟前,难道不是诚心的?
“当年老都督,是得了我父亲的举荐才能坐上西南总督的位置,且你与我们原也是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