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离开许久,宋天才抬手揉了揉莫名肿胀的脑袋。
随后,她捡起桌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管涌入,凉意却在刹那传遍全身。
不自禁地拢了拢胳膊,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冲门外一声吆喝。
“来人!”
“奴才在!”李玉禾于门口现身。
“让太医给崔尚宫诊个脉,然后便让崔尚宫告病修养吧!”
“要修养多久?”李玉禾弯着腰身。
“那就得问你了!”宋天眼睑微掀,“柳文茵就没告诉你,她有什么备用计划?”
“慧妃娘娘并不信任老奴,所以很多事情都未透露!”
“是吗,那你就去打听打听吧!”宋天淡淡一笑,说完挥手。
李玉禾得令,利落地出了镜天宫,然后往大医院赶去。
他并没有看到猫在外面墙角的那条人影。
“看来那女人好歹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长吁口气,张泽心头大松。
想到自己以后又有小灶捞了,他便忍不住得意。
只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并没维持多久,就被一抹忧虑取代。
崔尚宫告病修养,如果没能引起慧妃娘娘的警觉,那么势必会重新派人下药。
可没了崔尚宫的参与,将再难掌握对方下药的具体时间,防备的难度也会直线飙升!
“既然宋天愿意松开崔尚宫这枚棋子,应该是有后续计划的!”
想着,张泽深吸口气,拍拍脸蛋儿,挤出一脸笑意。
顺路去看了叶紫薇一眼,他并没有在宫内多留。
就在这一日傍晚,柳文茵接到从御膳房传来的消息,气得直跺脚。
“那个贱人,居然敢把本宫的话当耳边风!”末了,她迅速转向身边的嬷嬷,“去,把那贱人侄子的手指给我切两根带进宫来,我要她为无视本宫的命令而深深忏悔!”
森然的语气,听得那嬷嬷也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娘娘息怒,奴婢听御膳房的人说,是陛下特意让太医院的人给崔尚宫号脉的,让其养病的命令,也是陛下亲自下的!”
“所以呢?本宫交代的事情都没办完,她就敢生病!”慧妃冷哼。
那嬷嬷却只能苦笑,低低道:“娘娘,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陛下已经觉出了什么端倪,所以才故意把崔尚宫给支开了?”
“笑话!”柳文茵撇嘴道,“那可是陛下!他真若觉察到了些什么,姓崔的那贱人这会儿只怕早就被拉出去砍了!”
“奴婢只随口一说,您心头有数就好。”嬷嬷干笑道。
柳文茵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眼神不经意地一个闪动,吩咐道。
“算了,先不管那装病的贱人,你重新安排人投药!”
“娘娘……”嬷嬷脸色大变,明显想劝。
“这几天,叶紫薇那张得意的脸,本宫已看够了,三天内,我要看到她哭!”
柳文茵完全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打算,甚至都没给那嬷嬷继续反对的机会,便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三天内,叶紫薇没哭,那本宫,就让你的家人哭!”
面对如此威胁,那嬷嬷自然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等领命退出殿门,她才咬牙切齿地往殿内回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