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十年来,户部记录所拨军饷的详细账簿。”
“不可能!”韩大人脸色大变,当场拒绝!
户部的账簿算是朝廷机密,出卖账簿形同叛国!
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儿一旦曝光,只怕不止户部,整个朝廷都会陷入混乱!
所以,账簿绝不能给!
甚至因为张泽提起这个,还引起了韩大人的强烈警惕。
“你一个校尉,为什么想要户部账本?”
“那就不用你管了!你只需知道,你的前途,乃至你的小命都被攥在我手里!”
张泽哼然冷道,既然这个条件讲不通,那就只能换个条件来讲了。
“好吧,账本的事儿当我没说,你只需要告诉我,近三年来,户部都有多少船,都在什么时候发往潼州,或者从潼州发出的就行!”
潼州,便是张泽手中那本染血册子上所记录的贪腐将军的驻扎之地!
“这个好办!”韩大人松了口气。
这个条件可比刚才的那个好办多了。
“嗯……”张泽却思索了一会,补充道,“不止船,只要是任何户部所属的车队,船队之类的,有一类算一类,我都要知道!”
“好,什么时候要?”韩大人这会儿只想赶紧摆脱他!
“尽快,毕竟抓了那么多城卫军的人,我可不知道能把消息压到什么时候,而时间一久,势必闹大,我是无所谓,但你嘛……”
张泽故意没把话说完,尾音却充满了威胁意味儿。
“哼!”韩大人怒哼,却只能认命。
聊到这儿,双方也算勉强达成了默契。
废话没再多说,二人相继从林中退出,并一路奔皇都赶回。
回到“家”,张泽躺在床上,小声嘟哝:“户部和潼州驻军之间的勾结,大概率涉及到潼州那座私矿的利益分配,所以从车船着手,应该会有收获。”
其实张泽也不是很确定,但调查嘛,总得先找个方向入手。
“户部这边找到了‘帮手’,兵部那边也不能落下!”
想着,他翻出之前常栋留下的那堆资料,从文件里特意抽出了一份。
“宗仁智,出身寒门,曾有机会入赘柳家,但不忍父母受辱被欺,遂拒绝了柳家递来的橄榄枝,自那之后,一直受尽打压!”
兵部尚书多次想把此人调离兵部,但每次都被宋天驳回。
宗仁智并没因此而对宋天有多忠心,只碌碌无为地在兵部混着日子。
“这个人倒有点意思!”
从资料上来看,宗仁智就是典型的庸官。
其在职期间,没任何亮眼政绩,也没受过多严重的惩戒。
“表面上的确如此,但一个能被柳家看好的人,我不信会是个庸才!”
眯着眼睛,张泽呵呵笑道:“最有意思的是,这家伙已经官至侍郎,竟还未成家,而且平素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在纵乐成风的朝臣之间,宗仁智的私生活简直干净得让人惊叹!
“改明儿去会会这个家伙,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深吸口气,他把资料全锁进箱子,然后打着呵欠,眯眼睡去。
这个夜,出乎预料的宁静,以至于巷口的犬吠都显得那么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