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没有想到此时灌顶居然在智顗大师的房中,灌顶没有想到这么晚了肖元元会来找师你,两人见面俱是觉得奇怪,灌顶道:“已入夜了,肖施主有何事寻我师父?”
肖元元行了一礼道:“来向智顗大师辞行!”
“辞行?”灌顶疑道。
“肖施主请进——”门内传来智顗大师的声音。
灌顶忙让身出来,请肖元元等一行人进了禅房。
肖元元与智顗大师相互见了礼,请肖元元坐下后,智顗大师问道:“肖施主这便要走了么?”
肖元元这辞行来的突然,故而智顗大师有此一问。
肖元元回道:“实在是俗务缠身,本来准备在寺里多叨扰大师几日,有个故人出了事,我须去趟京都。”
智顗大师微微抬眼,看了看肖元元身后的三人,见一男子风尘仆仆,从未见过,便知肖元元是刚刚收到了消息,便急着辞行了。
肖元元将手中的茶叶递了过去,道:“这茶叶本是我留着在寺里喝的,不想突逢变故,带回去也是累赘,大师若是不嫌弃,还请笑纳。”
听说那一大包都是茶叶,智顗大师还是吃了一惊的,每次肖元元来泡茶,都是带着一个小小的茶罐子,不料肖元元竟还有这么大一包。
智顗大师笑着接过,道:“老衲却之不恭,多谢肖施主。”
智顗大师这几天来,日日都喝肖元元的茶,初喝时不惯,不想近来喝茶竟觉得愈发的有滋味了。
肖元元的心中松下一口气来,她的眼神往身后瞟了瞟,智顗大师明白了过来,今日肖元元来不只是辞行,还是来例行公事的。
原因无他,以往肖元元独自一人来到禅房中,她便单纯的只是肖施主。如今肖元元带着侍从来到他的禅房,那她就是晋王的说客。
智顗大师心中微微叹了一声,道:“肖施主应是有话要说,不妨直言。”
见智顗大师这般直率,肖元元也不再客气,道:“大师初见我之时,便断言道我与佛无缘,不知时至今日,对我可改观?”
智顗大师没有想到肖元元开口,竟不是为了晋王劝说自己,便摇了摇头道:“施主对我佛少有敬畏之心,怕是没有心思聆听佛音。”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智顗大师说的是,我自小便觉得佛教也好,或者其他什么教也罢,都是全凭一张嘴,哄得那个贪心不足的人上供财物,实际生产不了任何社会价值。何况佛教乃外传教派,我们本来就有本土的道教,而且还有儒家、兵家、法家、百家争鸣,那佛家教义也不见得有多高深,市井小贩,田间小民都能听得懂,而只有心智懦弱的人才需要找神佛庇护,如若自身强大到与神比肩,又何须称佛道善?”
智顗大师皱了皱眉,肖元元的话虽有些听不明白,但智顗大师知道那不是好话。正欲反驳,却听肖元元接着道:“所以,我对我那外公的朋友便不甚恭敬,多次之后,就被我外公骂了一顿。”
智顗大师静下心来,那肖元元即要作戏给晋王看,言辞犀利些也是应该,不如就纵着她把话说完,日后她也好向晋王交待。
“肖施主幼年壮志,不知如今可有达成心愿?”智顗大师笑着问道。那肖元元与神比肩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
肖元元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幼年壮志,不过是年幼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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