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身份上的转变,让他的心里变化非常大,此刻的马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马哥,你太见外了,还是叫我仕山就好了。”李仕山把马奎按在了沙发上,自己坐在他的旁边。
“那不行,你现在可是领导。”马奎摇头,坚决称呼乡长,李仕山也就没再强求。
紧接着,马奎就把刚刚在楼下发生的事情讲了起来。
原来马奎是为了儿子上学的问题。
当年马奎为了能生儿子,就让媳妇躲在外地生了第二胎。
孩子生下来后,马奎就立马跑到计生办来交罚款。
当年超生的孩子上户口,是要先交罚款,拿着罚款收据才能办理出生证,然后才能上户口。
可是当时马奎在交完罚款后,计生办的人说今年的指标超了,收据开不出来,让他明年再过来。
当时马奎也没有太在意,再加之他又跑去城里混社会了,这个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但是随着孩子一天一天地长大,孩子马上就要上学了,户口的问题就凸显出来。
去年开始马奎就为此事找过计生办,他说这个事情已经太久了,当年收他钱的人已经退休了,需要核实。
就这样拖了半年,眼见孩子要上学了,马奎急了,本来是要来找的,不过恰好遇到了严打。
马奎整天担惊受怕地,也不敢来乡政府闹事。
这不最近严打的风声过去了,马奎觉得孩子户口的问题可不能再拖了。
这次再到计生办,这说法又变成了,说是以前的事情不清楚,想要收据,必须重新缴纳罚款。
这一下子马奎就不干了,也就和王有德闹了起来。
李仕山听完后问道:“马哥,这罚款要交多少?”
看见马奎比划了一个六,李仕山感觉也不多,随口说道:“六百嘛,要是马哥没有,我先垫上。”
“是六千!”
“噗~”李仕山把喝进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你说多少?六千?怎么这么多。”李仕山大吃一惊。
“谁说不是啊。”马奎叹了口气,继续说了起来。
马奎发愁地说道:“他们说我这个超生罚款必须按照今年的标准缴,所以就是六千。”
李仕山记起来了关于超生罚款的规定。
农村居民超生一个子女的,对夫妻双方分别按当地乡镇农民上年人均纯收入额为基数,一次性征收三倍以上六倍以下的社会抚养费。
2001年,他们当地农民一家的纯收入差不多就在一千块,甚至六千,这是按照六倍计算的。
这六千块,对于城里的普通家庭都是一笔很大的数字,更别说乡下了。
很明显计生办这是在瞎胡搞。
“啪~”李仕山一拍椅子扶手,有些恼怒地说道:“这计生办搞什么呢,我打电话问问。”
李仕山说完霸气十足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喂,马主任吗?你来下我的办公室。”
也就七八分钟时间,一个五十来岁,留着小平头的干瘦男人走了进来,他就是计生办主任马红兵。
“李乡长,您找我。”
李仕山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马主任,马奎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要交六千块罚款。”
马红兵颇有深意地看了马奎一眼,脸上露出难色地说道:“李乡长,马奎这个事情吧,不能怨我,他说六年前交了罚款,可是没证据啊。”
马奎立马说道:“我当时可是交到老赵手里了,而且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