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逸毫不怀疑,如今京城的官员们,个个如履薄冰,连新任官员都更换了好几轮。
他曾劝过朱元璋,过于苛刻只会导致人才流失。
杀戮并不能治理国家,自古以来,从未听说哪个帝王靠杀戮治国。
朱元璋虽然表面上接受了他的建议,但脾气依旧暴躁,时常借杀人泄愤。
此刻朱逸不在京城,更是无人能制衡他的怒火。
京城的血腥气息,恐怕已经弥漫开来。
思索至此,果逸的笑容满面,如同盾牌般坚定地说道:“你回去后自然会明白。”
朱厚照虽从史书中略知洪武帝的威严,却未曾亲历其恐怖的一面。
半月之后,朱厚照领军凯旋,大军顺利回归京师,一同抓获了蒙古的小王子达延汗及其他的将领们。民众沿途热烈欢庆,犹如盛世景象。
这在大明历史上也堪称罕见的荣耀时刻。
朱厚照在民众的欢呼声中,神情得意:“如今我入宫,应该不会再受到责骂了吧。”
果逸轻轻摇头,对于洪武帝的脾性依然有所不解。
不久,皇城已在眼前,然而朱厚照并未见到洪武帝的迎驾,心中微有不悦:“不是常说,大胜归来,皇帝必出迎,以示对臣子的尊崇吗。”
他质疑道:“太祖为何不出面训诫三军。”
果逸微笑回应:“你这小子,不过是小胜一场罢了,与太祖的丰功伟绩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迎接你?还是乖乖进宫见朕吧。”
对于将士们的奖赏,他保证:“太祖向来慷慨,这点你不必担忧。”
朱厚照闻言,脸上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
班师回朝后,士兵们各归其职,户部和兵部随即忙碌起来,发放抚恤金是当务之急。
果逸带着朱厚照和蓝玉等人,匆匆步入皇宫。
踏入大殿,静谧庄重的气氛令朱厚照有些不适应,他疑惑地看着沉默的大臣们:“各位爱卿,平时朝会上你们总是议论纷纷,今天怎么这般安静?这不像你们啊。”
他的好奇心溢于言表。
朱元璋的声音从龙椅上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后世子孙朱厚照,见过洪武太祖。”
朱厚照恭敬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朱元璋审视的目光中,对这个年轻人越发欣赏。
他说道:“来到你的时代,我细阅了往昔的政务奏章,不得不承认,你在军事和治理上颇有手腕,政事也处理得当。
但有一事我不解,身为帝王,你纵情于美色,选妃之事姑且不论,为何要强取民间女子,甚至要求她们陪伴饮酒陪寝。”
朱厚照虽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但他的举止——时常以皇家姿态踏入民居,对平民女子提出无理要求,即使是寻常富家子弟,这样的行为也显得过于轻浮,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实在有失体面。
朱厚照朗声笑道:“此事……此事,我深感愧疚。”
朱元璋目光锐利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带着几分赞许的神色道:“你在应州之战的表现,朕有所耳闻,确实出类拔萃。”
“自从朕回归大明诸界,除了太子朱瞻基和成化那小子,你的战力堪称一绝。”
他接着说道。
“的确,不错,远胜于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朱镇。”
朱元璋兴奋地提及,“听说你擒获了蒙古的小王子达延汗,是吗。”
他满脸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