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
“沈将军!”
看台上的皇上还有萧墨在这一瞬间,一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听到张牧突然惨叫一声,接着便面色痛苦扭曲地缓缓跪在地上,动作出奇温柔地将沈初初放了下来。
“这……怎么回事?”
台下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直到沈初初松开手,众人这才发现张牧将军的小拇指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立在手背上。
十指连心,张牧的额头上满满的都是冷汗,他捂着自己的手指闷声低吼。
“张将军,得罪了。”沈初初双手抱拳,朝着张牧声音清脆道。
张牧只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冷汗直接打湿了衣裳,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即便如此他仍旧咬紧牙关,不肯服输道:“你这分明是耍赖使诈,掰人小拇指算什么本事!”
“就是,沈初初你这行为跟那些泼妇吵架揪人头发有什么差别!战场上难道你要挨个掰断敌人的小拇指吗?简直搞笑!”一旁的冯言上蹿下跳,为张牧鸣不平。
下一秒,萧墨一记眼刀飞射过去,冯言顿时被吓得闭紧了嘴巴,缩住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沈初初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台下,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来,她走到张牧跟前,捏着张牧的小拇指轻轻一拉又一推,张牧断掉的小拇指竟然就被她重新接好了。
然后她向后退了一步,站在张牧面前,声音清脆道,“好吧,本来只想以最小的代价赢得比试,看来还是得打得你心服口服才行。”
张牧脸色黑得犹如锅底一般,面对沈初初给他的机会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直接在武器架上选了把最为趁手的长缨枪,接着便气势汹汹地朝她杀过去。
沈初初丝毫不惧,将手中宝剑朝张牧掷过去,趁着他抵抗的空隙也选了一把同样长度的长枪。
兵器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两人实力相当,一来一回,每当兵器擦着对方的身体掠过时,都让在场众人看得紧张刺激,酣畅淋漓。
反倒是张牧心中惊骇,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使起长枪来居然有如此威力,震得他虎口隐隐发麻,而且他在交手以后才发现,沈初初应该是没有用尽全力的,她每一次堪堪躲过自己的攻击,看起来惊险无比,实则是她早已经在心中计算好了的。
也就是说,她对战自己,就跟对战小孩一样,自己的一招一式,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想到这里,张牧顿时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长缨枪攥得更紧些,接着便咆哮着朝沈初初的肩膀刺去。
本以为沈初初会像之前一样,侧身躲开再有来有往地反击,没想到这里沈初初躲开之后,竟然和他拉开了距离,张牧心中纳闷,却来不及多想地追了上去。
沈初初脚尖轻点,几个跳跃之后,一个后空翻,在半空中目测好了她和张牧之间的距离,接着便猛地转过半个身子去,一枪挑下了张牧手中的兵器,再一枪将他拍倒在地。
张牧还想要反抗,长枪的枪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处,只要沈初初稍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刺穿他的咽喉。
明明是在旭日暖阳之下,可张牧看着那枪尖映射出的凌厉寒光却只觉得遍体生寒,他艰难地吞了吞唾沫,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缝中,声音闷闷道,“是我输了,愿赌服输,我愿意投在沈将军麾下听凭调遣,至于绣花……”
张牧一想到自己要像个女人一样被困在阁楼里绣花,心里就难受的要命,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沈初初见状抿唇一笑,“绣花的事情不着急,等从北芜得胜归来后有的是时间。”
张牧闻言也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沈初初的说法。
“皇上,末将赢了,您是否也该兑现承诺,让末将出征北芜?”沈初初转身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开口问道。
皇上闻言即便心中再不愿也没有了拒绝的借口,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好,朕就任命萧爱卿为征北大元帅,沈爱卿为前锋将军,张爱卿为你手下副将,明日一早点齐兵将,立即开拔。”
“是。”萧墨、沈初初和张牧三人闻言皆跪下领旨谢恩。
冯言不甘心地也跪在地上苦苦祈求,“皇上,微臣一片拳拳爱国之心天地皆知,求皇上恩准让微臣跟随征北大军出发。”
皇上瞟了他一眼,敷衍的摆摆手,不耐烦道:“既然如此,你也一起去吧。”
冯言心中大喜,猛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