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含糊的应道:“不小心被树枝弹到了。”
“哎呦,这是什么树枝能弹成这个惨样子!”医生哭笑不得的看着那狰狞的伤口,有些无从下手。
“先消毒。”沈姣赶紧提醒,也不知道被噩梦结的手绳鞭子抽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要是老头子知道自己被沈家的东西打伤,还不得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医生反应过来,赶紧给沈姣清洗起伤口,因为糊了沈姣一脸的血,医生弄了大半天才帮沈姣把伤口消完毒。
“沈小姐这个可不像是树枝能抽出来的伤口。”医生不是个有眼里见的人,看着那个伤口半晌,还是犹犹豫豫着问。
告诉了医生就等于告诉了魏老太太了,沈姣摇头:“就是树枝。”
那么深的伤口,不管如何都是会被别人发现的,只要她咬死是树枝抽的,其他人又能如何?
见问不出什么,医生倒也没有再问,正欲给沈姣上药,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魏越淮满脸苍白的出现在门外。
不知怎的,医生的心肝儿下意识的一颤,手也跟着抖了抖,药洒了出来,弄了沈姣一身。
“不好意思,沈小姐。”
医生慌乱的声音拉回沈姣的神,她轻咳一声,忙摇摇头说自己没事。
“你出去。”魏越淮微哑的声音响起。
医生松了口气,这沈小姐莫名其妙的受伤,里面指不定有什么猫腻,这种时候还是越早退开越好。
门又被医生离开时关上,沈姣没敢抬头,只微微侧身且低下头,含糊问:“你怎么过来了?”
怪她太慌乱,没有把魏越淮在梦里的记忆消除,现在魏越淮多半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是他抽的,心里应该很愧疚。
思及至此,她吸了吸鼻子,温声道:“这事不怪你,我瞧着你在梦里好像有些失控……”
下一秒,脸被魏越淮捏住,像是看待一个珍品,魏越淮小心翼翼的把沈姣的脸转了过来。
因为已经被医生消毒清洗,脸上的伤口也不在流血,看起来就是翻起了一块肉,左脸贯穿到右脸,不管怎么看还是有些狰狞。
魏越淮的心狠狠一抽,眼眶渐渐红了。
“沈姣……”他的声音越加的哑了,刚唤出沈姣的名字又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沈姣小心翼翼的抱住,最后只道,“对不起。”
“没事。”沈姣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这件事有蹊跷,你无缘无故的又入了自己的梦,而且还失控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嗯。”魏越淮只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抱住沈姣几秒后,他松开她,“先上药。”
魏越淮从小泡着药罐子长大,对该如何处理伤口也是十分熟知。他动作轻,沈姣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楚,只是抬着头望着魏越淮。
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只是眼睛红红的,瞧着有几分吓人。
处理好伤口,魏越淮的手没有收回,捧着沈姣的脸看了片刻,坚定道:“我不会让它留疤,你放心。”
“没事,留疤了也可以整容。”沈姣已经缓过劲来,对留不留疤的事已经稍微佛系了一些。
伤口处理好了,就该开始处理魏越淮梦中失控的事情了。
“你是怎么入梦的?当时感觉怎么样?”沈姣问。
“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拉扯着我过去,脚有些不受控制,到了那儿以后就看见你和我父亲。”说到这里,魏越淮皱了皱眉,“手上的手绳突然滑落成了一条长鞭,我拿在手上的时候感觉很灵便,像是玩过很多次。”
沈姣回想起魏越淮拿着鞭子的模样,确实甩起来很熟练似的,气势和力量也很强大。
该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思及至此,沈姣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慌了。脑海里瞬间滑过许多驱邪的法子,然后又一个个排除,最后憋出一句:“这里有大蒜吗?”
魏越淮一愣,不是讲着梦吗?好端端的要大蒜做什么?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有自己的意识吗?脚尖有没有踮起来?”沈姣又问。
魏越淮一默,大概知道沈姣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了。又是沉默了半晌,他深吸一口气,耐心回道:“有自己的意识,没有被什么附身。”
“好吧。”沈姣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被自己忽略了什么,魏越淮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失控的。
是有什么诱因?
仔细回忆着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一番思索过后,她眼皮子一跳:“那个噩梦结放在哪了?”
“什么噩梦结?”魏越淮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