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瞬间想起昨天魏越淮说的麻烦,现在可不就是个麻烦么?
她只觉得头疼,正要解释,王娇娘却突然发起大火来,狠狠的推了把魏越淮。魏越淮并没有沈姣所以为的被推倒,只是后退了一两步便稳住了身子。
“魏大夫人。”魏越淮语气微沉,脸上带了些嘲弄,“我一个病秧子,能对你的宝贝女儿做什么?”
说着,他拉住急着过来扶他的沈姣,在她手上拍了拍以示安抚后,又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屋外:“这个时候祖母应当也派人过来了,你再闹下去,场面应当会十分难看。”
闻言,王娇娘神色扭曲了片刻,又猛的笑出声来,声音尖利可怕:“好你一个白眼狼!养你那么大,竟就学了这些狐假虎威的损招来唬你亲娘!”
“大夫人,您还知道您是二少爷亲娘啊?”沈姣冷笑一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后妈呢!”
后妈也至少会做些场面功夫,不像王娇娘,连场面功夫都懒得做,一副厌恶魏越淮厌恶到无法忍受的模样。
哐当——
王娇娘气得直接把桌子掀了,桌上的药膳通通洒落在地,碗碎了一地。
沈姣也不怂,也不顾魏越淮还在旁边,红着脖子继续朝着王娇娘怼,把自己堆积多日的不满通通宣泄出来。
最后还是魏越淮无可奈何的捂住沈姣的嘴,满脸无奈:“沈姣,别浪费时间和精力。”
说着,他冷冷看一眼王娇娘,突然上前一步朝着她说:“还不滚?”
他满眼威慑与警告,周身的气势很足,倒是把王娇娘唬住,大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看着气得嘴唇都在抖的王娇娘,沈姣心里冷笑一声,也微微抬了抬下巴冷声道:“魏大夫人,难不成你要让其他佣人们都看见你这泼妇的模样?”
王娇娘是个好面子的,再加之上次魏益和魏越禾叔侄俩闹起来的事情一直是佣人们私底下的饭后谈资,她多多少少有些忌惮。
要是主人公成了她,那她应当会气得撕碎所有人的嘴。
深吸一口气,王娇娘朝着魏越淮看去,这人的脸有三分像她,七分却像了那人,看着着实令人恶心。
她猛然闭上眼,厌恶的偏开头,声音冷淡:“你最好没对我家阿禾做什么,否则就算撕了我这张老脸我都要和你同归于尽。”
阿禾阿禾,又是阿禾……
沈姣红了眼眶,情不自禁的看向魏越淮。魏越淮脸上又多了些不耐烦,却什么也没说,微微侧着身子,似是不愿看见王娇娘。
见状,沈姣立马麻溜的把王娇娘请了出去,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又气势汹汹的离开,只剩满院满屋的狼藉。
沈姣犹豫了半晌才拉了拉魏越淮的衣角:“你先回里屋休息,我收拾一下。”
手上一热,魏越淮突然握住她的手,把她微微拉过去一些后,低着头认真看向她:“沈姣,我没事。”
那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
低头看了眼满屋的狼藉,他沉吟一声,还是决定叫人进来清扫。好在老夫人的人很快过来,动作麻利的清理。
沈姣便扶着魏越淮进里屋,虽然魏越淮说他没事,但他脸上有些苍白,到底还是气到了。
医生紧跟着而来,脸色突然不大好,后面又给魏越淮多留下了几包药,刻意叮嘱沈姣必须让魏越淮静养和吃药。
沈姣一一应了,把注意事项都记在心里,生怕自己漏了什么。
最后医生离开,看着沈姣严肃的小脸,魏越淮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你这院子就不能多几个人吗?”沈姣不答反问,每次魏大夫人都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进来,她和魏越淮只有两个人,每次都是处于下风,实在是太被动。
魏越淮一怔,很快又反应过来,有些无奈道:“我不喜欢人多。”
他这要是想要多几个人,那应当会有不少人蠢蠢欲动,都会想着如何把人塞进他的院子。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成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下更不自在。
沈姣静默了片刻,也猜出了一些事情,两个人相对无言,好半天沈姣才叹息一声:“我以为继承人都是那种很牛逼很高高在上,众人吹捧的那种。”
电视里不都那样演的吗?
继承人大多都是被所有人宠在心尖尖上的人,就怕磕着了碰着了,并且周围肯定是有不少人讨好奉承,而不是像魏越淮这样,怎么看都有些憋屈。
年轻一辈的人看见魏越淮似乎就挺害怕的,老一辈的人则对魏越淮有些厌恶和不屑,虽然隐藏的深,但偶尔还是能泄露出来。
怎么看也不是对继承人该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