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心不在焉走回书房,抬眸说起,“我方才其实是想说……”
书房里空无一人,快步四顾查看确实不见人了。那茶盏里的茶水已经喝完了,翟灵鹤褪下纠结。
他恐怕已经知道了,眼线众多想知道一句话的就说了算。
颓然坐到傍晚,翟灵鹤才动身前去药房。
“翟灵鹤,你怎么接连好几日都未曾来看我。”
一进门,季宁便从床榻上蹦了起来。
“你痊愈了?”翟灵鹤走上前,晏初十从身后跟着窜出,“他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看着旁边软榻上未折叠的褥子,翟灵鹤陷入沉思,莫不是自己逼得太紧了。
“你……”
晏初十看出翟灵鹤的困惑,随口说道:“嗯,这银碳甚好。我屋里为何没有此等好物,辛归只教我来救人。连诚意都没有,翟灵鹤你怎么也只顾着他人,我就不是人吗?”
絮絮叨叨地埋怨翟灵鹤,就连对季宁脸色都差一分。
翟灵鹤笑然,只顾应道:“好。”
“好什么?”晏初十气冲冲地推开药罐,翻找出药瓶丢给季宁。
“赶些喝下,明日便痊愈了,别天天待在我这,心烦得紧。”
季宁乖乖喝下,静静地看着两人下一步将要做什么?
翟灵鹤坐在软垫上,轻轻敲击着扶手。
‘叩,叩……’
不轻不缓,渐渐地季宁困了。靠着软枕昏睡过去,天黑了。
晏初十点起火烛,放置在二人之间。烛光在翟灵鹤眸里不停闪烁,“三百颗,一碗血。晏初十,你要把我榨干吗?”
“不是我要把你榨干?是你自己要的。”
晏初十抬出九尺宽的木箱,重重放在桌上。
“照你吩咐,解药只多不少。”晏初十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翟灵鹤半晌不动,晏初十以为他是后悔了。便将木箱放回原处,好整以暇地说道:“不必勉强,即使没有你的血,给我些时日我也会研制出解药的。”
“放回去作甚,拿回来。”
晏初十抱手,不知该不该照做。
“作为医者,想必你也是见过血腥之人,那我便不避讳了。”
翟灵鹤撩起袖口,一手拔出短剑。在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约摸是划破了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