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通禀备好晚膳,季宁将得休息。徐褶听了乏闷,倒了杯茶给他润嗓。
翟灵鹤切好甜瓜,属他听得最认真:“继续说,偶遇劫匪如何逃脱?”
季宁哑住,喉咙冒烟嘶声道:“你……吃瓜,不分我?”
翟灵鹤翘起脚搭在桌上,嘴里啃着瓜。桌上堆叠了许多瓜皮,徐褶没得一块。
“噢,看你说得起劲。忘记叫你来,徐兄来一块。”
翟灵鹤满足地打了个嗝,瓜也是覃鱼送的。
堂堂状元府邸一半是覃府入的账,另一半还没写完。看了好些,翟灵鹤一一记住某家某礼。改日朝上多多感谢一番,人情世故是叶岸教的。
改日他家喜宴丧席,返点同等的礼品回去。这和借没什么不同,片刻的宽裕。覃鱼给了他挥霍的底气,哪敢没有尺度花钱。
徐褶想留下来用晚膳,覃鱼却不请自来。翟灵鹤指后门的道让他逃窜,季宁捧着瓜不懂道:“徐大人跑什么?覃大人和他有仇吗?”
翟灵鹤摇摇头,转身差点撞掉季宁的瓜。后背划过一道污渍,季宁毫不在意。满眼心疼甜瓜,“诶,小心些。这个天能吃到几口甜瓜太不容易了,别给我弄掉了。”
翟灵鹤揶揄强笑:“嘶,有得你吃的。几块甜瓜就把你收买了,要不送你去给覃鱼当看门的?”
覃鱼出现在内院,抬手使唤随从搬来好几个大木箱。
翟灵鹤悻悻道:“真把这当成自己家里,想进就进?”
季宁丢下瓜皮,赶到覃鱼嘘寒问暖:“覃大人好几日没来了,听表哥说您病了?看脸色是病好了?覃大人又送了什么好吃的?”
季宁问了没几句,凑到箱子前欲要打开。阿黎挡手不准,覃鱼不发话不出声。直到翟灵鹤走近,覃鱼变了脸色温润笑着:“打开看看吧,希望你们会喜欢?”
季宁:“?”希望喜欢的不是我们吧,是某吧。覃大人就不能爱屋及乌么?
翟灵鹤踢了踢木箱,份量不轻,“什么东西?”
嘴替季宁道:“只要不是刀剑,翟表哥勉勉强强能接受。”
翟灵鹤‘唔’一声,背身带着覃鱼走去膳堂。
“那我送对了,你要看吗?我画的游街图。”覃鱼快步追上翟灵鹤,一道走着。重点强调是他画的,仿佛渴望受到表扬的学子。
翟灵鹤思考一会,严谨道:“很好,我看过了。你画的三幅之一被阿宁买到手里了,书房里摆着呢。”
覃鱼嘴角一僵,回眼睨着阿黎似眼神询问。翟灵鹤一时瞅见,转变口吻问起别的事:“你送的甜瓜很好吃,阿宁说还想吃。覃……财主还有吗?我让阿宁给你打两天小工,挣这买瓜钱。”
“你与我说声即可,过几日得了货便送来,那你吃着可喜欢吗?这个时节时令果蔬不多,你可到我府上用膳。想吃什么……”
翟灵鹤被石阶绊住,险些摔倒。覃鱼揽住他的肩,提溜回来。
“你说这门槛不高,搭什么石阶?不是多此一举,还使绊子阻人?”
翟灵鹤存心伤人,覃鱼是个聪明人。字里行间哪一处不是讥讽的意思,覃鱼娇纵这坏心眼的小公子,翟灵鹤终究是不客气。
覃鱼不甘示弱,握紧翟灵鹤手反客为主,“你不看路,被绊住了就说是石阶的错?可知石阶为何就要砌在这里,而不是别处?”
“因为他偏偏只想绊住我这个不长眼的。”翟灵鹤认输,石阶何不如就是他们两个。
知道了覃鱼这些年都在找他,这话匣子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往事错综复杂,今朝两人翻过那一页纠葛。
回头而论,心怀鬼胎的两人做不了坦诚。
覃鱼:“不是你不长眼,是那修砌的师傅没个头脑。若是一路平底,不必要修这石阶。”
翟灵鹤率先服软,覃鱼才给面子。
“那画卖的钱?”
“一同汇总,我帮你记账存在钱庄里。得空去取出来,我陪你一起去。”
翟灵鹤:“好,谢字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财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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