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覃鱼跪在身旁,翟灵鹤才反应他是要做什么?
后退小半步,也跟着跪下。覃鱼身板挺得很直,不卑不亢。
皇帝:“快快请起,地上微凉。休养几日,覃卿安好?”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落在覃鱼的身上,那般瞩目耀眼。翟灵鹤半道打好的腹稿,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谢陛下关心,臣已痊愈。”覃鱼提袍站起,转身抬起翟灵鹤的小臂,将他扶起。
“状元郎,为何跪着?”
问话的是皇帝,站在他身边的是覃鱼。
翟灵鹤恭敬朝一拜,“臣题好字了。”
“题字?陛下是有什么新作,能否让臣一观风采?”覃鱼随即接话,转眼看向翟灵鹤手里的画卷。
皇帝没有拒绝,反常的窘迫招了招手:“看吧看吧,朕的画哪能及爱卿的一分。正好你评评朕画得如何?有没有什么长进?”
这对话让席间大多数才子瞠目结舌,皇帝放下身段,如此谦虚好学。
“陛下说笑了。”覃鱼拿过画卷,翟灵鹤还用力捏着。
“别怕。”
“我没怕。”翟灵鹤极快辩解,覃鱼忍笑推开画轴。略微抬高,挡住上方的眼睛。
覃鱼朗声念出:“春不觉,红芍似锦。”
“嗯……”皇帝听完隐隐诧然,稍显失望。这词实在中规中矩,说不上好来。
覃鱼又说:“陛下的画作自然是上乘之作,翟状元的字遒劲洒脱。是好作,臣真心想要,陛下赐于臣吧”
皇帝抚掌大笑,满口应下:“赏赏赏,难得覃卿开口要赏,朕哪有驳了的道理。”
“谢陛下。”覃鱼领着翟灵鹤谢恩,各自入座。
画落到了覃鱼的手里,翟灵鹤追想刚刚的设下的套:不是弄掉了金粉,而是写错字了。
红芍似锦,红苟似锦。灯火晦暗,徐褶究竟是看错字还是装的?
他掺了些坏心思,心不在焉写了那字。真的苟啊,徐家徐褶。
果真有几分同他家徐相如老爷子,扶桓亲手将人押到他面前来。
第一眼没认出,第二眼就说不一定了。倘若不是蓄意接近,翟灵鹤实在想不通徐褶为什么帮他?
为了报仇,还是他不认识我?
抚林徐家他置身事外,翟灵鹤忽而想起没有在意的漏点。徐家最后怎么样了?徐褶为贺兰徐家,那时他走得匆忙,是辛归在后料理残局。
徐褶送还了玉佩,嘴皮上磷光闪闪,呲牙笑着:“覃相帮着你,没什么事了。就是这玉佩被我咬了牙印,回去我再赔你一个。”
总归徐褶未有表露恶意,厚道帮他想办法。翟灵鹤不介意他能做什么,拿起玉佩挂回腰上。
“不必,留个印子以后丢了更好找。我就只佩戴这块玉佩,别的看不上。”
“眼光不错。”徐褶举杯庆祝劫后余生,惬意啄了一小口酒:“嗯,做工精细,惟妙惟肖。质地绝佳,图案就是眼熟得紧。”
“是吗?”翟灵鹤敛着眼色,低头笑了笑。
“徐兄,多谢。”这一次先感谢,假如徐褶没有包藏祸心,翟灵鹤很是愿意交上这么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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