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褶眼睛发酸,太阳穴一通突突乱跳。头一次见人能淡定说出这么让人不淡定的话,他觉得翟灵鹤脑子有病。
在这种情况下,徐褶很难把他的话当做调侃对待。
徐褶:“应该是不会的。”
翟灵鹤:“或许皇帝陛下会的。”
翟灵鹤冥思苦想,皇帝要他写什么?诗词歌赋,还是随意发挥。
“春不觉,红芍似锦。”徐褶脱口念道,平平无奇就看下一句写的是什么。谁知翟灵鹤就放下笔了,吹干墨迹。
徐褶问:“下一句呢?”
“写不出来。”
翟灵鹤摊了摊手,无辜瞪眼。他只想写这一句,转笔递给了徐褶:“徐兄帮我补下一句,什么都可。题字而已,我看这画想不出别的。”
翟灵鹤没敢诋毁,皇帝画的是不像芍药,若非翠绿一丛中一枝独秀让他想起来一路不打眼的风景。
徐褶推拒回去,“御赐之物,说让我碰我就碰啊。快快写出一句,认真写。”
“不写,真不写了。”翟灵鹤放回笔搁上,举着画卷抖了抖。
灯盏映上红芍,飘散缕缕金光。翟灵鹤用手指点了点花蕊,捻在指尖细看。
不是普通的金粉啊,皇帝画不怎么样?用的料反而金贵。
经他这么一弄,花蕊面色黯淡了些。徐褶当然也看出来了,没有惊奇。
翟灵鹤戏谑不已:“你怎么看?”
“坐着看,不难见。有些贵公子平日都用金粉涂墨,敷面都有。皇宫里什么没有?再寻常不过。”
徐褶当他是没见过世面,解释一番。一知翟灵鹤原出身乡野,平日过得朴素从简。
翟灵鹤无奈指着画,歉意笑了笑:“我是说金粉掉了不少,有何办法啊补上。”
“啊!”说的是这个啊,徐褶情急之下拍了拍掌心。倒是把周边邻座的人吸引过来,翟灵鹤笑脸相迎:“诸位好啊。”
“你刚刚刮了多少?”
“不多也不少,就是没了颜色。烛火太暗了,想着看得细致些。哈哈,哈哈。”
徐褶哽住嗓子,“你做事都是这么随性么?不顾后果吗?我就不该站出来帮你。陛下发怒了谁还管你是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