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危险,话说不完。还有我想见你,便是这样。”
翟灵鹤足下一绊,踉跄跪抱住覃鱼的腰身。
“说什么胡话,挺难为情的。我不找你是怕叨扰你了,话说此事皇帝陛下怎么看待?”
翟灵鹤不觉心慌,神使鬼差换了个话题。
“你何时来都不会叨扰我,我等着你。”
覃鱼将他摆正,俯身掸了掸扫地的衣袍。
继而说道:“查清了,礼部侍郎伙与阅卷批改的官员勾结。已然是触犯了国法,陛下盛怒,三日后犯案七人于主街斩首示众。”
说完,牵着翟灵鹤走进了一间厢房。翟灵鹤似在回忆叶岸说的“罪名”,莫非覃鱼放过了他,还是根本没查清楚原委。
……不过一息之间翟灵鹤忘却思考,惊叹于眼前摆放的‘尤物’。
什么厢房,这是一间库房。三处暗房,覃鱼一一带着他走过。
一处金银玉石,一处藏书古画,最后一处首饰器皿。大气、奢侈、过火。
翟灵鹤摸摸这,摸摸那。覃鱼凝望着翟灵鹤满眼心动喜欢,脸上的笑意加深。
“你带我来做甚,我猜不只是想让我看看你的宝贝吧,大人若想送我,在下一定会收下的。”
贪财的本性暴露出来了,翟灵鹤眼看覃鱼没有表态。只当是领他来库房一日游,旁人还道此人逛着自家后院,如此潇洒自乐。
覃鱼允诺道:“你来一次,我便送你一件。任何一件都行,只要你喜欢。”
翟灵鹤隐隐觉察有些什么悄然变化着,甚至不敢乱想。覃鱼大胆吐露情感,翟灵鹤身上枷锁渐渐加重。
年少时的好友,多年感情依旧。只有翟灵鹤一人不当回事,覃鱼越是施加好意,他便越是厌烦。
让他不在乎回报、猜忌的,唯有一个辛归。覃鱼是个危险的人物,翟灵鹤此刻想念着极了辛归。
思及此处,重拾心情。翟灵鹤泰然自若地晃悠,装听不到覃鱼的诱惑。
覃鱼再次说道:“看上什么便拿走吧。”
翟灵鹤溜转着眼珠子,他确实有想要的。此处应该会有,沉声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覃鱼道:“没有喜欢了?”
“我想要一种玉,应该是最好的那种,碧绿荧光、晶莹剔透……”
翟灵鹤想要的是那丢失的玉坠子,那时对辛归说起弄丢了之事。辛归没有责怪,但掩饰不了的难过。
眼下有机会弥补回来,就当是先欠着覃鱼一个人情。
覃鱼坐在一旁喝着茶,奴仆翻找出与翟灵鹤所描述相似的玉石。
翟灵鹤挨着轮着绕道,一一过目。看完所有,翟灵鹤失落摆手。
覃鱼出乎意料,稍微迟疑道:“库房没有?改日你来,我定给你寻来。”
“不必了,也许世间仅有那一块。”翟灵鹤不强求,想着辛归送出手的想必是什么稀世珍宝。
天色已晚,翟灵鹤拍拍袖袍便要回去。阿黎送他离府,折返回来时库房满地的狼藉。
覃鱼又一次失控,珍贵的物件在他眼里什么都不值:“灵鹤不喜欢,定是不够好。还是不能让他喜欢,都是废物。”
后几日,覃鱼均未找上门。放榜那天,翟灵鹤磨蹭好久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