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恢复了平静,得益于覃鱼进谏包揽了查清此案的重责。
自从那日后,两人不曾相见。说不上躲着他,翟灵鹤每日都要出去忙活生计。
即使有心等人上门求见,覃鱼找不出空闲。更早前舞弊一案较为常见,皇帝已习惯了装傻充愣。
覃鱼主动将此事大白于天下,正符合了皇帝的心思。谁知覃鱼只是在藏好自己的羽翼,做戏给那人看的。
身为此事中心人物的翟灵鹤,还在感谢覃鱼的相助。翟灵鹤想着:好好待着,不去打搅。
与之不同的是商楸对这事似乎漠不关心,甚至好几日未归。今日三人候在房中,等着商湫归来。
翟灵鹤悠哉地躺在摇椅上看着话本,享受着片刻的闲暇。季宁在桌案前伏笔疾书,时不时问着学问。
叶岸则是心不在焉,无神地跪坐在席上。
“叶二哥莫要担心了,整日魂不守舍的。咱们就等着丞相大人的好消息,不是什么难事。”
季宁这话让翟灵鹤听了去,放下手里的话本。视线本能诧异地朝叶岸脸上掠过,确实不对劲。
这事对他打击不小,几乎殃及了所来参加春闱的考生。众人固然心忧后怕,叶岸表现得却是严重了些。
一心想从翟灵鹤这打探出消息,盼着覃鱼到来。覃鱼还未来信讲述案件经过,街坊传言反而翟灵鹤听了个杂七杂八。
叶岸端着空碗作饮,一抬眸对上翟灵鹤的眼睛。陡然慌张放下药碗,用宽袖挡住了自己的脸。
这样心虚模样,引起翟灵鹤的探究:“二哥哥你过激了,且宽心。这事会有个结果的,你还病着,安心养着伤。”
叶岸讷讷颔首,依旧不敢回视着翟灵鹤。
翟灵鹤继续道:“明日我去问问,莫急了。”
翟灵鹤又看起了话本,腰间的玉佩滑落悬空吊在系带上。叶岸看着玉佩,被季宁抢先问出:“翟灵鹤,这块玉佩你何时买的?我都没见过,不成是覃丞相送的?”
“嗯。”翟灵鹤随手捞起玉佩,细捻着纹路。
“还不错,就是挂在你身上反倒磕碜了。”
翟灵鹤会心一笑,就知道季宁看上了。解下玉佩,抛给季宁:“借你玩玩,别弄坏了。”
季宁拿在手心里,来回把玩:“覃丞相是不会缺这一块玉,坏了他再给你送。”
叶岸忽然出声道:“是啊,覃丞相看重翟弟。一块玉佩算得上什么?”
翟灵鹤顿时正襟危坐,果然叶岸有事瞒着他。
“季宁出去玩会,我们有事相商。”命令似的语气,不容季宁反驳。
房中仅剩二人,气场一时变得急促不安。叶岸坐卧不宁,翟灵鹤走过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二哥哥是遇上什么了?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能帮上什么。别一个劲地憋着,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