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划过翟府与徐宅的路线,随后翟灵鹤轻轻敲着桌面。显然陷入沉思,书房里鸦默雀静。
亲子为何要弃?徐褶是否操控一角,显得可疑又毫无证据。仅有翟灵鹤看穿的身世,要一概而论吗?
季宁蹑手蹑脚走进来,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翟灵鹤:“你来这做什么?”
“你不是答应教我认字读书,从今日开始。”季宁从黑檀笔挂上随意拿了一支笔,在空中拟剑比划几下。
翟灵鹤极快做好决定,指着地图道:“
尚未做好准备,今日就教你些实用的。把这图背下来,闭着眼睛也能走。”
季宁凑近了看:“这是京城的地图,这个圈是皇宫吧。”
翟灵鹤把图纸推过去,“是,不懂的字就问我。哪里不懂可不要强撑,我要考核过关的。”
“小瞧爷。”季宁全神贯注认着图,暂时没有声音扰乱翟灵鹤。
提笔写着皇帝要的折子,不消一会倒也写得七七八八。放下笔,待笔墨干涸。
季宁观察他许久,道:“你写的是公文?”
“当然是了,不成我写的是扬州小调?”翟灵鹤皮笑肉不笑,季宁老以一副天真的样子问出多此一举的话。
“也是也是,当我没问。”
话说这扬州小调还是季宁初到扬州时,觉得南方任何东西都新鲜有趣,想去长长见识。缠着翟灵鹤非要去花楼里听一次曲儿,听不懂不说,被花娘缠上写一晚上的词。
季宁在一边呼呼大睡,他困了就只能喝浓茶提神。第二日拖着疲惫的身子上路,还辩不过被季宁嫌弃拖延懒惰。
突然看到季宁还未痊愈的左手,回想他刚刚是在练剑。翟灵鹤心头一颤,气焰一息消散。
季宁:“翟灵鹤你在愁什么?”
翟灵鹤反问:“愁?”
能愁什么,路放在他面前,明白人装不了糊涂样。这本折子里写的清清楚楚,徐家案铁证如山:徐氏妇供认不讳,卷宗上每一笔都没错。
怎么写在他,真相不重要了。并非黑是黑,白是白。身在泥潭其中,他能做的是搅得更浑。
皇帝想要的是这桩案子再没有反供的机会,翟灵鹤以此鉴忠心。刽子手变成了翟灵鹤,辛归是给他递刀的人。
无妨无妨,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没关系。许下诺言那日,万千后果他都承受得住。
坏人他能做,他本来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万死不辞,只求你在。
万死不悔,只求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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