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覃鱼意想不到他还有惧怕的东西,幸好榻边安置了一个错金螭兽香炉。差人点燃了熏香,屋里多了一股檀香味。
翟灵鹤是觉得好了很多,软绵绵趴在桌上。覃鱼送来一个香囊,说道:“放在往常这香炉只能当做摆设,这下派上了用场。你是经历了什么,怎么怕血了?”
“没有什么。就是见到太多血了。见怕了,今日还是头次这么难受。这香囊好香啊,你还备着香囊。”翟灵鹤贴在脸上闻着,又放在手里端详。香囊做工精致,只是颜色有些暗淡。看上去不是全新的物件,又是覃鱼拿出的。
思前想后,翟灵鹤把香囊送了回去。覃鱼看穿他的想法,敲了敲他的额头道:“拿着吧,别胡思乱想。府里没有女眷,也不是怀春之物。这是我娘为我缝制的香囊,平时都放在匣子里。”
翟灵鹤:“伯母手真巧,针线密紧。我见的没几个有这样的秀功,鲤鱼……”
覃鱼笑着从琉璃盘里摘下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尝了尝是甜的。翟灵鹤还在玩着香囊,不多时眼前出现一颗水津津剥了皮的葡萄。下意识扭头,那只手伸过来些距离。
“是甜的,消消嘴里的腥味。”
就算平时季宁服侍得无微不至,亦没达到这样的贴心。总能在覃鱼这体验不一样的待遇,翟灵鹤自问不是富贵命。
“我不……”张嘴间,覃鱼把果肉塞进他的嘴里。唇上沾上水津津的香甜,囫囵吞入腹:“别这样,我……”
覃鱼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不甜吗?”
“甜。”确实很甜,伸出舌头舔过薄唇上残留的香甜。翟灵鹤一天都没吃上东西,一下被勾起了食欲。伸手自拿,又吃了几颗葡萄。
覃鱼推开盘子,阻止他:“我已经吩咐府里备膳,少吃些。”
还要留膳,翟灵鹤是万万不想的。已然在这里耗费了半天时光,用完膳,今夜能不能回家很不好说。
翟灵鹤:“可我得去刑部一趟,就不吃了这顿饭了。”
覃鱼:“非去不可?不差这一时片刻,刑部主事的事务还不算紧要。”
翟灵鹤把香囊放回他手里,笑吟吟道:“还真是非去不可了,新官上任第二天,我到现在都没去衙门一次。这事赖你,要不是你拖着我,这饭我还能吃上。你认不认,哈哈哈。”
“……好,我认。”覃鱼捏紧了手心里的香囊,倏然低声笑着:“好,我派人送你去。”
“倒也不用,我能赶过去。”翟灵鹤提着一串葡萄,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吃着。
门外遇到阿黎,翟灵鹤也同他辞别:“黎侍卫再见,下回我来就别带错路了。”
“……是。”阿黎抱拳,抬头覃鱼坐在房中。目光沉沉,揣摩翟灵鹤告的小状。
奴仆领着翟灵鹤出门,阿黎罚跪在院子许久。覃鱼换上常服,慢步走来:“对他别动什么歪心思,你还做了什么?”
阿黎惶恐道:“属下知错了,事前属下想着试试药性,便派人在园里浇洒毒物。翟公子是误入园中,不慎吸入。属下没想到仅仅是失败品,都让翟公子有如此反应。那……要是真正的……”
“哦?这还是个好消息。”覃鱼打量着他,腰间挂着的香囊来回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