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不欢而散,翟灵鹤心仍有余悸。索性近日以来未发生什么,淡忘掉不快。
隐隐约约之间同伴好友对他多了些疏远,无一人敢问。翟灵鹤就当不曾遇到过覃鱼,该吃吃该喝喝。
几年变化,京都更甚风情。
半月后,翟灵鹤坐在街头小摊,快活地吃着热乎的肉汤。
不远处商湫招手呼唤,季宁连连回应:“我们在这,商哥快来。”
扭头责怪起翟灵鹤:“还吃呢,商哥来了。”
翟灵鹤端着碗,从容道:“店家,再来一碗多加肉片。”
商湫跨越人海,走到他们面前。店家恰巧把肉汤端上,翟灵鹤指了指碗碟。
“快吃吧,给你留的。等会还要去给王员外的腊梅图题字,这次我给你拟稿。还是你的字,抓紧吃吧。”
翟灵鹤囫囵喝下最后一口,长叹:“饱了,更有干劲。”
季宁多点了一碗,翟灵鹤抠紧手指细细盘算:“瞧这活都是我和商哥做,你是来白吃白喝的吧?”
肉汤烫舌,季宁忍着麻木鄙夷道:“翟灵鹤,我哥哥托你照顾我。我俩之间别算得太精细了,再说我还不是不收工钱任你差遣么?臭不要脸。”
“送些书信,说的如此辛苦做甚?你兄长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别黏上我,甩都甩不掉。”
商湫来不及喝下热汤,端着碗站了起身:“别争了,都别争了。翟弟让让宁表弟吧,你为兄。
不管是什么原因,谁的说辞是真是假,你们每日这个时辰都要吵上一番。”
翟灵鹤收声,不经意地端走季宁那一碗:“不吵了,那我帮宁表弟喝一口。”
商湫窘迫干笑几声,将自己那份推了过去:“宁弟若不介意,喝我这份吧。”
季宁抱臂,独自生着闷气。
“不,商哥你留着喝吧。”
为何不再买一碗,啊,原是因为商湫身无分文。翟灵鹤满意放回碗,喜笑颜开:“商哥不用管他,赶些喝完我们走吧。”
季宁捡起翟灵鹤喝剩的,几口咽下。商湫放下心,点了点头。
“好。”突然思及某事,商湫问道:“之前万花楼一聚我没去,昨夜才听同窗谈起翟弟与当今丞相认识。我甚是好奇,没想到翟弟交友深广。”
季宁变了探究的神色,跟着问起:“我也想知道,那几日见你忧心忡忡,我没敢问。”
翟灵鹤端起桌上的冷茶喝着,眼神不停在他们脸上流转。
“这么想知道?”
两人频频应着:“想。”
“萍水相逢而已,就是路上撞到了,赔个礼。时日挺久的,才成了故人。那夜我与他分道扬镳了,再提封口。”
季宁收回身子,失去兴趣。商湫打着圆场:“走四方,哪能没几个朋友。”
“这朋友身份不低啊,都丞相了。哪有几个人,交得到丞相当朋友。”
见着季宁不依不饶,翟灵鹤失笑解释:“都说是故人,我们相识时他还未任丞相一职。四……”
霎时失声,再说下去等于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