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咬笔,含含糊糊问出自己的心声:“二哥哥,为何要日日督促着我?我们一道入京赶考,理应是对手才对。”
叶岸怔住,轻啧一声表示不满。举起手里的书卷重重敲了翟灵鹤的脑袋,“我是那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人?赶考学子几百之众,自是有人外人。个个既是对手,难道就不能是老师了?
才华横溢、有胆识之人皆是我的崇敬之人。纵使你是不学,还有他人在学。落榜就落榜了,若我此次没有高中,做个有学问的先生也尚可。
还有……”叶岸又敲了一记,警示道:“你素有天赋,切不可掉以轻心。每日懒懒散散,做不得样子。倘若我是你,便会更加百倍努力。不浪费了这得天独厚的能力,明日定要和我去。”
翟灵鹤抱头答应,“是了是了,二哥哥我去我去。”
“你啊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行事莫要张狂,也不要自负。小心驶得万年船,沉住心。”叶岸忽然觉得自己貌似说得不对,随手塞了一片糕点堵住翟灵鹤的嘴。
“看你谈论起诗书时,总是觉得你历经沧桑。这相处起来,却是本来的孩子心性。”
翟灵鹤嘟嘟囔囔,嚼着嘴里粘牙的糕点,“这难道是传闻中人的‘深度’?”
叶岸被这一句话逗笑,用书卷挡住口鼻,提醒他:“粘牙齿上了,快洗洗。”
“……二哥哥真不给面子。”
叶二说到做到,第二日果真拽着翟灵鹤去了茶会。
流觞曲水,畅叙幽情。翟灵鹤提着册子佯装录笔,叶岸发现他的分心,低声训诫道:“这些可以不用记着,听着便是了。”
翟灵鹤低头看着小册上,勾勾画画的几笔。心虚地点了点头,“二哥哥,我瞧着他们黯然伤神十分有趣。”
“这不同,这是前辈。说的是些时运不济的言论,可听可不听。”
“好。”翟灵鹤收好了册子,规规矩矩摆出一副聆听者的姿态。
……叶岸扫了他一眼,无言以对。
苍梧山上的一月很快结束了,就在叶岸找他下山时,翟灵鹤跑了。
【二哥哥,小弟就不同你一道上京了。先前得到家书,家父命我回家为族人上香,求得庇佑。】
而此刻的翟灵鹤正躺在破落小屋里,顶着穿透破洞窗纸进来的徐徐春风,安然入睡。
一月未有好眠,可把他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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