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辛归!”
翟灵鹤失声喊出,他不能再等了。
你能从暗河里爬出来传信,怎么就不能逃出来。辛归,你个没用的废物。
藏风肆掠皮肉,烈日曝晒之下。绑在木桩上的人面黄肌瘦,离那个翩翩郎君天差地别。
“快,把他放下来。水——水给我。”翟灵鹤手忙脚乱,短剑拿在手里怎么也割不断缚住辛归的绳索。
侍卫帮着解开辛归,翟灵鹤却又退缩了。
愣神后怕之际,辛归一声轻喘,“我还没死呢。”
嘶哑而又刺耳,他还活着。
翟灵鹤颤巍巍地伸手抚上他的脉搏,哽咽到不愿意出声。
辛归沾水舔了舔嘴唇,赤裸裸嘲讽道:“翟灵鹤你现在感受到我当时的绝望了吗?我的七日抵换不了你的十七日,你也休想放下。”
翟灵鹤眼尾发红,强忍着痛意,回道:“是,你做到了。”
辛归黯然一笑,昏死过去。翟灵鹤此刻却垂眼落泪,自己是在心疼他吗?
翟灵鹤松开他,抽泣道:“送你家主子回去。”
其余人随着翟灵鹤走入洞口,扔下石子向下探去,落地深不可测。再进不能点灯,全然靠着峭壁摸索前进。
暗流声响,水声溅大。扶桓从对面走了出来,回禀道:“公子,拿下一众顽抗之徒,其余的钻入暗河逃匿无踪。”
也算是满意这结果,翟灵鹤道:“遣送百姓回家,接着派人死守着洞口。清剿干净了,等你辛归主子醒来再议。”
翟灵鹤转身迈出一步,险些崴了脚。早知他就不进来了,非得处理这一遭后事。圆满是圆满,可总觉得哪儿不对?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悬着的心是放下了,人儿也回到他身边了,可他却不爽了。什么七日换十日,辛归这话说起来有些讽刺。
自己也不过是想逼他一把,这算是挟恩图报吗?抚林城也算是拿下了,就这残余势力负隅顽抗了些。
客栈里。
辛归静静躺着,刚刚扶桓已经帮他擦拭身子。翟灵鹤这边忙得焦头烂额,手中捏着的令牌十分烫手。
“杀了不成,不杀却叫我想尽办法掩人耳目?”
翟灵鹤气急了,干他何事?
沈择君瘫坐在交椅上,无所谓道:“前些日子才上奏陛下,白鹤公子也得留点活路吧。”
翟灵鹤随手一抛,将令牌扔给沈择君。没想到沈择君歪身躲过,任凭令牌滚落地地上。
“丢给我作甚?我才不管,让辛归接手。”
翟灵鹤认命似的捡起令牌,细细摩挲这上面暗蛟龙纹。
“徐家百年,百年徐家。不止这些,押送上你们所说的朝堂。”
桂林一枝,是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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