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睡迷糊了,今日他可清醒的很。辛归明明答应自己一起过元日的,现在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翟灵鹤还是没能喝下那碗鱼汤,重重放下,叹了口气。准备出门,去寻寻他。
季宁叫住他,吞了吞口水道:“等等,翟灵鹤你不喝了吗?”
“不喝。”余音飘落,人却不见了踪影。
季宁捧起鱼汤,猛嗅一口,“这厨艺比我哥哥的不知强上多少,翟灵鹤真是不知足。白费辛大人一片好意,就让我代为接受吧。”
晏初十见他一副大为可惜责备翟灵鹤,憋不住取笑,“你心疼的,在别人那无足轻重。”
一边,翟灵鹤毫无头绪地四处乱窜,雪开始融化。积雪处渐渐化为浅潭,翟灵鹤随意踩踏。不一会儿,靴子已经湿透。
找不到辛归,也不想去询问庄园里的奴仆。翟灵鹤忿忿不平,心想这人可真坏,说了一起过元日竟敢让自己主动去找他兑现承诺。
这次的他可不受蛊虫影响,这是真真正正的怒意。
“混账——”翟灵鹤一拳打在枯黄的树干,丝毫不顾及手骨皮肉上的疼痛。
倒是打去的劲力将树干上半湿的枯叶震落下来,淅淅沥沥地夹杂着雪水浇淋在他的头上。
翟灵鹤摇了摇脑袋,水滴顺着他的鬓边碎发滴落到衣襟上。仰天看去,这天也不顺他意。全然将方才所为导致的狼狈怪罪于老天,果然气急败坏、失去理智的人总是没有头脑。
翟灵鹤也不例外。
翟灵鹤无奈,找不到罪魁祸首。只身漫无目的地走到街上,路过袁文都没有觉察。
袁文今日是轻快许多,反身追至上前,“翟兄弟,这般失魂落魄。昨夜雷声大了些,没睡好吧?”
“睡?”翟灵鹤自嘲着,再有下一次他真是。。。。。。
霎时想起什么,“昨日,我还清醒时,不是与你说过尽快离开永州吗?大人收拾好盘缠了吗?过几日我也得离开,不如一道走吧。”
翟灵鹤主动邀约,其实另有目的。
袁文有些意外,忙不迭地拒绝,“不了,官职在身,除非调任,不然离不开永州。”
翟灵鹤面上依旧笑然,心下一沉。有趣了,话术也不编排一番,如此敷衍了事。
翟灵鹤抱拳道:“好啊,那就祝大人步步高升。”
“多谢。”袁文笑呵呵接受,反问道:“那翟兄弟是要去哪?”
“不知,到处转转。”翟灵鹤骤然转身,眼神四处寻找某人。还真是,躲着呢。辛归因翟灵鹤突如其来地回首,来不及藏匿,呆站在原地。
翟灵鹤得意地向他扬起嘴角,张口做出嘴型,“滚过来!!”
随后转身,向袁文辞别。
“身子好些了吗?”辛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翟灵鹤嗤笑一声,回头望着他,“还行。”
辛归拘谨地垂下头,不敢直视支支吾吾地问道:“那。。。。。鱼汤你喝了吗?”
翟灵鹤装作一脸疑惑,想了想道:“鱼汤?我以为是补药,便喂给狗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