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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觉得自己现在太兴奋了应该去找点别的事情做,干脆拿好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摄影公司也给她发来了邮件。
国外现在是深夜,可国内却正好是工作的时间,摄影公司很快回复了她,颜鹤获得了分公司的公司邮件和地址,并被说明要在某个时间去面试。
颜鹤激动地抱着手机尖叫,如果不是国外的房子间隔很远,她现在或许就被人拍着别墅大门大骂了。
整整一天因为鹿佑青而产生的负面的情绪全在此刻消散,她几乎愉快地哼起了歌,倒在床上笑着,这是自己被认可的标志,是她这么多天唯一一次获得了正向的反馈,她怎么能不开心?
翌日一早,她便着装得体的衣服,按照摄影公司留下的地址前往分公司。
分公司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白人女性,颜鹤和她交谈中得知她叫Lillie,Lillie对她的简历很是感兴趣,两人的交谈也很流畅,虽然颜鹤已经很久没有拿起摄影机,但是她的技术还在,两人的交涉完毕Lillie很欢迎她来工作。
回去的路上颜鹤没有回家,而是通过询问Lillie之后去往了这座城市最大的一座疗养院,她想去见一下颜素弈。
颜素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疗养院检查身子,颜鹤并不想给母亲打去电话,她怕鹿佑青知道她在哪,索性直接前往。
等她乘车来到疗养院的时候,刚下车就看到了正从疗养院里出来的颜素弈。
国外这个时间正好是夏天,颜素弈戴着墨镜,身后跟着汇报工作的助理,两人就这么一路走着准备上车,突然从旁边的路上走过来一个人,颜素弈不悦地皱起眉,正想去看是谁,一抬眼就看到自己远在国内的女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妈。”颜鹤有些紧张地攥了攥衣角,上一次她这么叫颜素弈,还是在她失忆的时候,那时候她不记得她和颜素弈产生了什么矛盾,现在她恢复了记忆,虽然两人的别扭的感情早在她失忆的时候就已经解开了,但现在她面对颜素弈还是紧张,是发自心底地对长辈的紧张。
“你怎么来了?”颜素弈惊喜地扬起眉,摘下墨镜仔细看着面前的人。
瘦了,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眼睛怎么还肿着,哭了?
颜素弈到底是颜鹤的母亲,只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异常,还意识到颜鹤应该恢复记忆了,想起前几天鹿佑青询问她颜鹤有没有去找她的事情,她皱了皱眉,没先开口问,示意助理去前方开车,自己牵着女儿的手坐在了后座。
颜鹤自上车后就不说话,只是一直牵着母亲的手,频繁地眨着眼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她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恍惚着,眼角忽地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她回神看去,颜素弈正在轻柔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没事。”颜素弈只道,“没事。”
她没去问颜鹤为什么要独自来到这里,或许她也已经猜到了,只是默默地安慰着颜鹤。
分手的痛苦,异国他乡的陌生,插翅难飞的苦楚,全在这一刻尽数翻涌在心中,她靠在母亲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妈,我分手了,我和她分手了,我明明解脱了才对,我应该开心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好难受,我不想再喜欢鹿佑青了,我恨她。”她泣不成声地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明明已经决定了见到颜素弈之后不说这些,可是酸涩的情绪就是控制不住地占据她的大脑。
颜素弈抱住女儿的脑袋,轻揉着她的发顶,让她能在自己的怀中哭个够,眼眶也有些湿润。
“我知道了,不是你的错,没事的。”她温柔安慰着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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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鹤陪着颜素弈呆了几天,颜素弈带着她去逛了逛这座城市的风景,陪着她散散心,说是颜鹤陪着她,实际上是颜素弈一直安慰着自己分手的女儿,直到Lillie给颜鹤发来入职的时间,她这才和母亲告别准备去工作,还告诉了颜素弈自己目前住的是城市另一边的那栋独栋别墅。
颜素弈倒是想让女儿搬进来,但无奈她工作的地方距离这里太远了,通勤要花上好久的时间,只能由着她去了。
有了母亲的安慰,颜鹤的心情好了不少,至少之后想起鹿佑青的时间开始满满减少,在加上刚开始工作的不熟悉感和忙碌,她有时候可以一整天都想不到鹿佑青,也渐渐地没有再去下意识查看收件箱的邮件。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颜鹤的工作变得稳定了下来,Lillie也开始让她接触一些单人的拍摄工作,她开始频繁地加班,有时候一天或许都吃不好一顿饭,她倒乐在其中,很喜欢这种忙碌的工作。
忙碌可以让她一直在工作,忙碌可以让她不去想任何事情,包括鹿佑青。
颜鹤曾去找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告诉她忙碌只能让她没时间去想这些事情,可是这些扎在她心中的刺不是忽略就能解决的,她只能将刺拔出来,直面痛苦。
颜鹤想,她现在或许并没有这份勇气,她想起鹿佑青的时候,还是有些难过,在许多个睡不着的深夜,她点开邮箱里几百封没有读过的邮件,曾无数次地想要点进去,想要看到鹿佑青对她说了些什么,可又无数次地产生了退缩。
她不敢去面对鹿佑青,就像她现在依旧会时不时地梦到鹿佑青当时对她做的一切,她依旧很害怕,很难过,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等不到完全治疗了,她不知道自己和鹿佑青说过的“分开一段时间”到底是多久,现在她想,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