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这种时候,希望有人陪在身边,哪怕什么用也没有。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拥着红姐,有一刻,我像那天清明节的夜里一样,有些无助的悲伤。
我的视网膜正处于游离状态,从入夜后逐渐脱离。
所以白天的我还能模糊的看清东西,一旦脱离,就得手术,就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能恢复,所以,病人需要静养需要观察。
没那么严重也没那么乐观。
我拥着红姐,我的脸埋在她的温柔里,冀望能放松我悲伤的情愫。
晚饭后我还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扎着短辫的精壮男子来了病房,徐莉唤他老爸,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不过不失真诚,对着我的熊猫眼点点头,就去了医生办公室,没多久明勇主任陪着徐莉老爸来了病房。
对我宽慰,“我们医生一定会尽力做好我们医生的职责!”明勇主任话还没说完,他身旁的红姐电话响了起来。
“长红,我已经联系好了,复旦中山医院,全国大拿蔡教授的得意门徒,司徒主任给我留了一个单间,赶紧转院吧。”红姐还没回话,明勇主任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转什么院呀,老徐的关系还不够硬吗?司徒末是我师兄,他老师还在南医大呢,小伙子需要乐观些,也要对我有信心,你看看,四周就你美女围得最多,你上哪里找这医疗环境去!”明勇医生把红姐的电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
“那谢谢明主任啦,北海就安心留这里请明主任给我治疗,谢谢徐叔的关照,红姐帮我谢谢筱蔓。”我在床上表态留在这边治疗。
红姐没说几句就挂了筱蔓的电话,也替我谢过明勇主任和徐莉老爸的关照后找了个机会,拉过徐莉老爸到一边,既然我选择留下,红姐就从包里拿出五万给徐莉老爸,说是不是帮忙转交给明勇主任,我们生人送礼怕明主任不放心收还需麻烦徐叔转交。
老徐当即表示无需这样,不过犟不过红姐的执着,笑着说,我一会就给你转交过去,不过收不收我说了不算。
明勇哪里肯收老徐的礼,他的妻子,妻弟,自己的弟弟都是老徐的学生,是那种真正的学生,是老徐在警内时带过的徒弟,跟老徐都有着师徒之谊,而且情感一直到现在还非常的好,明勇不收,老徐说人家的心意,要不你多少收点好让人家放心。
“礼是肯定不收,别说你来过,不来我们也一样治病救人,这点请放心。这个病人如果痊愈要道谢,不如拜你为师学学怎么保护自己,省得老被打眼睛!哈哈哈”明勇当然了解他的病人,我的眼睛不是同时受伤的,不过都是出自被打。
老徐出来把资料袋还给红姐,笑着说,不收。
就再没余话。
还真是惜字如金。
虽然有徐莉老爸过来打招呼,明勇主任也说要乐观要对他有信心,但还是说了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不好的现象是我老东西本来是模糊不清,晚饭后越来越不清晰,我还以为天黑了,没开灯的原因。
红姐告诉我灯一直开着,白天也没关过。
我说我怎么看不清东西。
眼前的黑暗虽然有心理准备,但真的来了,依然觉得突然。
突然得让我有些害怕,总觉得我是重生者啊,我应该是幸运儿,我怎么可能瞎呢。
但红姐就在眼前,人影模糊到轮廓也不清楚了。
这个恶化速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当我告诉红姐我看不清的时候到我失明只不过短短十分钟。
我有些慌。
红姐比我更慌。
红姐喊来医生检查,住院医师检查过后直接跟明勇主任汇报。
明勇主任说安排明天下午手术。
手术由明勇主任亲自主刀,这就是有人脉的好处,手术不用等待,医生是最好的。
我不让红姐告诉我姐,我说等手术过后再说吧,这样深更半夜,姐姐知道后又得连夜赶来,白白担惊受怕一晚上。
我让红姐把房里的灯都关了,
夜恢复它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