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忽如龙卷风般席卷而来的热吻让安凝始料未及,而男人像是被重力神附身,千万般的重量压了过来,安凝使出手脚并行的力气也推不开他。
他,好像喝了点酒,嘴里有清淡的酒香味,而酒香经过他味觉的调和,闻起来有一种让安凝欲罢不能的感觉。
他吻得又急又慌,已然没有了从前的从容,就像从前的自己是他能直接吞下的肉,而现在的自己是一条鱼,活蹦乱跳的,他抓不住,一旦抓住,就非常急迫,还借了点酒壮胆,故意让酒精点燃他的所想所思,方能激发他的行动力。
“你放开我!”安凝极力发出一点声音,“你弄疼我了。”
薄宴淮像是没听见,特别沉浸在自己一厢情愿的掌控中。
“啊!”直到安凝害怕他会粗暴地进行更深入的攻略,忽然惨叫出声,然后狠狠咬了一下薄宴淮的下唇,有血腥味渗透出来,但是,怎么痛的是她。
双重痛感中,薄宴淮放开了她。
“薄宴淮,你真无耻。”安凝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这家伙,怎么知道她会咬他,也在她咬他的同时也在咬她。
“安凝,你不也一样吗?为了摆脱我,无所不用其极,我就是让你尝尝摆脱我的滋味,不管你怎么想,就当是我的主观自私意识,我不会让你轻易逃离的,安凝,要折磨,我们就互相折磨。”
安凝呆住。
他到底在说什么?是她折磨他,还是他在折磨她,这人是不是受离婚影响,新增了颠倒黑白的本事。
她在这段感情投入了多少沉没成本,薄宴淮你知道吗。
安凝高扬下巴,双眸都在释放挑衅,抓紧男人的衣襟,一把重力将他带到面前:“好啊,如果薄总喜欢虐,那我们就互相虐,反正我已经失去了嗅觉,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爱情!到现在为止,也失去了信任男人的能力!到时,别怪我这个前妻辣手无情。”
说完这句话,两滴眼泪同时夺眶而出:“你好大的脸啊,薄宴淮!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人,不是你唾手可得的物品,你要是不怕我更加恨你,你就尽管放手去做,拼到最后,看看到底是我死还是你亡。”
她在威胁他,还是控诉他。
这瞬间,他想了几千几万句回怼的话,却都说不出了,低头沉默半响后,终于憋出一句:“对不起。”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是安凝,面对一个只差没动手的家庭暴力老公,他可能早就把对方的拧下来当足球踢。
窗外的黑夜中,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仿佛连老天爷也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唱起了悲歌。
其实薄宴淮其实很想说,要不,今晚留下,你身体不好,淋了雨,可能会生病的,正好,我再给你熬点汤喝。
但看着面前只剩排斥和痛苦的安凝,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确实,即便是身体不好,也都是拜他所赐,他太过迟来的关心又有什么用呢。
雨下得渐渐大了起来,安凝凭借记忆中的方向,进之前住的客卧拿了把伞。
薄宴淮泛着猩红色的眼愤恨地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双脚很想跟上去,脚底却钉在了地板上,怎么也挪不动。
脑子里的思维忽然好清晰,安凝的每一句控诉都是来自他对她的不信任。
正是这种不信任,不仅生生将安凝肚子里的孩子做掉,还差点要了安凝的命,他们之间,侮辱和怀疑几乎侵蚀了他们婚姻生活的每一寸土地。
人的心一旦有了裂痕,是不容易修复的。
薄宴淮靠着窗台站着,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断用手擦掉窗台的雨水,就那么看着安凝的身影穿过花园,消失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可能现在觉悟为时很晚,但人只要有恒心,就没有实现不了的梦!
……
“你说什么?”
“是个男孩!”司徒逸一脸开心,指着医疗器械的屏幕,“你看见没,是个男孩!”
安凝呆呆看着屏幕上那个隐约能看出小手小脚的身影,一时之间只觉得恍惚。
她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应该是个女儿。
所以在这次怀孕以后,她一直都小心呵护,总会有种错觉,那个宝宝还在。
但司徒逸却跟她说,这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