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眼眸弯弯,里面盈着满足,往常那没什么气色的脸都焕发出了曾经独属于她的魅力。
可一切都在回到别墅时戛然而止。
安凝一进屋就被眼前的一片狼藉吓住。
薄宴淮坐在客厅正中间,旁边的几个酒瓶七零八落地倒在脚边。
他听到走路的声音,一双猩红的眸子朝着她这边看了过来。
安凝唇边的笑容一滞,身体本能地顿住。
她察觉到危险气息袭来,下意识后退几步:“你这是怎么了?”
薄宴淮起身,就像是猛兽盯住猎物,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他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安凝不寒而栗。
她连连后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冷汗也于瞬间湿透了后背:“到底怎么了?”
“安凝,我真是看错了你。”薄宴淮慢慢走了过来。
他现在分明平静得与平日里暴怒发狂的模样截然不同,可偏偏安凝就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男人一步步距离她越来越近,直至她跟前。
安凝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
薄宴淮明明什么也没做。
她紧攥着手里的资料,压制住那股盘旋在心间的恐惧:“我、我找到证据了。”
“是吗?”薄宴淮的语气出乎意料地比面容更平静。
但就是在这平静之下偏偏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让人无端有种难以忽视的压力。
到底是怎么了?
薄宴淮垂眸,抬手擒住她的下巴。
他这次用力极轻,似乎只是为了跟她对视。
安凝不可避免地与他对视,她发现自己是彻底搞不懂薄宴淮的心思了。
这个男人,喜怒太过无常。
特别在当他发怒之际,她随时都得把命拎在手里。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查到了安柔头上?”薄宴淮语气依旧讥讽。
安凝瞳孔微缩,下意识地想要点头:“就是她。”
“呵。”薄宴淮轻笑,指尖上的力气加重,神色晦暗不明。
安凝莫名有种回答错误的既视感,她那股不安的念头愈发加深:“我有证据。”
“真巧。”薄宴淮宛如听到什么笑话,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意,“我也有。”
“那你还……”安凝忽然醒觉到了什么。
她全身不受控制地轻颤,声线带着怯意:“难道你查出来的和我的不一样?”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薄宴淮此刻的反应。
薄宴淮不答反问:“安凝,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手中的力气突然暴涨。
“啊!”安凝痛苦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