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前侍郎的话来理解,那么可以轻易得知:
这位前侍郎的确是当年私放靳少爷的人!
换句话说,这个牢,前侍郎坐得其实半点都不冤。
可如此一来,再要攀扯到姜海身上,显然就不那么容易了!
“你该不是故意涮我吧!”
“当然不是!虽然姜海教唆我放掉靳家小儿的事情已无从查证,但这些年来,我暗中掌握了不少他以权谋私的证据!”
“具体点说说!”张泽稍微有了那么点兴趣。
“在成功招揽靳维文之初,姜海对靳维文显然不是特别信任,因此专门把我推出来当了他和靳维文之间的传声筒,自然,他们背地里做的龌龊勾当,我也多少有参与!”
微微一顿,前侍郎继续道:“虽然之后姜海把我踹到了一边,可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都有持续关注他们的‘生意’!”
“看来,那家伙小看了你!”张泽笑着打趣道。
闻言,前侍郎只是笑笑,并未接茬儿。
张泽却一副迫不及待的口吻道:“你掌握的那些证据呢,在哪儿?”
“在一个安全且隐秘的地方,离开这里,我便带您去取!”
前侍郎环视一圈,再次和张泽玩起了心眼子。
这次,张泽自然就没再去请示陛下了,立刻着人,把前侍郎从天牢提出。
等拿到东西之后,片刻也没耽搁,他又押着人,直接进了皇宫。
这天傍晚,刚准备吃晚饭的姜海突然接到陛下传旨。
收拾好仪容,带着一份浓烈的不安心情,他快步去了皇宫。
与此同时,曹耀宗运营的船坞也迎来了一支全副武装的虎贲大军。
不止船坞,整个码头都被虎贲军封锁。
消息迅速传到了太师的耳朵。
沈义行等太师一党的重要成员都惴惴不安地望着皇宫的方向。
入夜,一场稀里哗啦的大雨突然坠临。
或许是因为雨声太吵,一整夜的时间,京城无数大官都无法安眠。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沈义行等人迅速套上官服,急匆匆奔皇宫赶去。
可这一天,宣和门的守卫却没有轻易放行,而是让这群大臣在门口候着。
太阳变得刺眼,变得灼热,李玉禾终于过来把等候的大臣们叫了进去。
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晚的早朝,让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缕非同寻常的气息。
直到看到那个披头散发被押进金銮殿的熟悉身影,一群朝臣的脸色全变了。
“姜大人……”有人小声唤了一声,语气却充满了不确定。
毕竟曾经的姜海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和现在的狼狈之状大相径庭。
闻言,姜海虚弱地抬起脑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在太师面上。
那眼神似乎在叙说着什么,像请求,像嘱托,却唯独没有哀求。
太师却眼神闪烁,心虚地别开了目光。
太师党内的其余大臣俱缩着脖子,莫名一副畏怯模样。
丞相一党无一不嘴角高挂,面染嘲讽。
不过到这儿,绝大多数人都还不确定姜海会沦落如斯,究竟是因为什么。
好在,宋天很快便主动为他们解开了疑惑。
“姜海,你身为户部尚书,却不知充盈国库,只知压榨下级官员,一味索要好处,中饱私囊不说,还辜负了先帝,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说着,她重重一拍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