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说完后,去后腰摸出一物,然后一展,哗哗有响。
众人一看,见是上好的牛皮纸一张,一时有些莫名,只有几位前辈目光中露出慎重之色来。
就见场中那少年挠头开口:
“公子教我每日站桩听气,然后虚空作势,又教我存意想形,我不懂也不明白,但也用心去做,只在前日,忽然通窍,却也只能撕纸断帛,今天就显摆一下,献丑了!”
好个方正,把话说完,左手把那牛皮纸一立,右手曲指贯力,呼的一声划下,嗤啦声响后,那张整纸立时变作一条条在他手中飞舞。
场下众人好久无声,少年方正尴尬一笑,拱手道:
“我就这些,先下了。”
说完后,这少年回了袁养成身后站立去了。
而这时众人的慨叹与议论声才起。
“好家伙,凌空劲啊,这少年要得。”
终南侠隐郭老爷子首先开口。
其他几位老一辈也纷纷附和,背山客骆子秋却瞅着袁养成怪笑道:
“好兄弟,好功夫也得教下尚武啊,这小子我是教够了,还是交给你教吧。”
一听这话,谷尚武黑脸涨红,袁养成也连忙笑着开口:
“老哥哥,方正也是你给打下的底子好,我这些日只是把些小窍门和他说了说,没想到他悟了出来,也是他自已的造化。”
袁养成这话一说,众人心里又是一动,心里话:
“嗯,这小窍门我们也想知道!”
骆子秋只是心中有感,他又不会真的嫉妒袁养成,不过也有让他对谷尚武上些心的意思在。
谷尚武生性莽直,但他有些怕袁养成,再加上是自已姐夫,反倒不愿意总去纠缠,只私下里羡慕方正。
今天这一番话说过,袁养成自然明白骆老哥的心意,所以心中也就记下了,毕竟尚武也是根脚上的人。
接下来西方城傅青尘的弟子耿伦上场,练了一趟奇门剑法,一招一式间,很见功夫,大家很是称赞一番。
翠柳庄柳南山的弟子叫陆善,小伙子相貌忠厚,一套少林的罗汉十八手演下来,抬手举脚,风声呼呼,竟然已然在内家上登堂入室了,着实让大家吃惊不下,柳老爷子更是开心不已。
辽东双侠的大哥薛武一见,扯过儿子低声嘱咐几句,让他上场演技。
众人立时注目过来,却见这漂亮小哥微微一笑,先着人抱了一捆扎枪来,根根长有丈余。
解开了,取一根走到场地中间,举起扎枪,猛的往地面一戳,“嘭”的一声闷响,这扎枪立时入地尺余。
众人一见,手劲不小。
要知道这里可是土石之山,又刻意的碾实压平,非常的结实。
嘭、嘭声不断,就见这年轻人一根接一根的把扎枪戳在地上,每一根都差不多的深度,不一会就弄了片枪林在场地中。
见了此景,场下众人很多都是面面相觑,心里话:
“这是显露手劲和控制力度吗?可也不必这般弄吧,有的是办法啊。”
众人心里疑惑,只有少数几个,像四方城傅老爷子似乎看出些什么,面色郑重很多,让柳南山看到,便低声来问:
“师兄,这是什么用的,莫非是演身法?”
“嗯,应该是的,你看那距离,根根扎枪间都是二尺五寸的空档,正合一个步眼,怕是梅花桩一类的了,若真是这样,这年轻人可不得了啊。”
正在这时,那薛中飞含笑抱拳,开口说道:
“各位前辈,众位师兄,我这只是小玩艺,若是练的不好,可别笑我,若是还能入眼,只算小子凑巧,我班门弄斧了。”
就见这小伙把话说完,转身面对那枪林阵,略哈腰,飞身起,轻飘飘的落去西北角的那根扎枪杆顶上。
众人就见那鸡卵粗细的枪竿抖然一颤,却并没有弯,只是略微下沉了些,不由都开口叫好。
再看那薛中飞,就见他身形一矮,在那枪杆顶上由西北角向南走,踏虚蹴实,居然如履平地,行走如飞,沿着边锋矫捷如飞的趟下来。
等走了一圈,然后翻身向里进,依旧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