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华一说完,我愣了下,然后记起赵木栾的话。
“浣华,你说野鹰一样的笑是什么样的?”
浣华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
“浣华没见过野鹰,传说,野鹰一般居住在危险陡峭的山谷,其态大过母猫,张翅百米可落叶,眼半眯,翱翔于空,无敢侵害。”
我笑了,赵木栾,你高估我了,我顶多就是根鹰毛。
“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摇摇头。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
“哦,娘娘,该用午膳了。”
“嗯,那绢你装好,晚上由你抱着水笙。”
“水笙?”
“嗯,本宫刚给小雏鹰取的小名。你觉得怎么样?”
浣华低着头,不语,好一会,才说:“很贴切。”
“浣华,若本宫出事,你便带着夜笙逃,逃出去后,离紫阳远远的,离花家远远的。帮本宫照顾水笙。可好?”
浣华愣了一下。我神情严肃的看着她。
“娘娘。”
“别问,这只是以防万一。你记住便可。本宫,信任你。”
“是,娘娘。”
浣华没再问,只是将那绢收入怀中。我舒出一口气。
赵木栾,千万别让本宫把命赔给你。
好吧,我明显是不信任他的。但是,眼下的情况,我除了信任他以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当城楼传来钟鼓声时,我便知,宴会已经进入入宴环节了,而我也穿着正妃的行头在橘红、林儿的引路下往着凤栖宫而去。
浣华在身后,抱着水笙。
人是自私的,我也一样,取名为水笙,我是有私心的。是为了浣华能将某些情感转移到孩子的身上。这样,可保她出宫后有依靠,也可保小东西日后活命。以浣华的聪明,定是猜的出我的想法。
我一步一步往着凤栖宫走,整齐而恭敬。
满目的红绸,红的扎眼。一点都没办法让我感觉到喜庆,倒只觉这满目的红,红的妖艳,似要遮掩些什么一样。遮掩什么呢?
遮掩人心底里的丑恶吧。
我冷冷的笑。
这一秒,我才明白赵木栾的话。呵,也许这就是野鹰的笑罢,冰冷,而孤傲,以及不容侵犯的冷漠。
我绕着御花园走,这样走会远一些,时间也会长一些。
我慢慢的走到花园里,今天的御花园很热闹,并不是因为热闹而热闹,只是走的人多而已,这些人的特点是,走的匆匆,来的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