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拓跋迟,今有贺兰静。
拓跋迟臣服大齐,只为求娶商离。与韩凛一战惜战而归,却心有不甘,于成亲当夜掳走商离,直奔漠北而去。韩凛与商离从成亲到和离,却与拓跋迟全无干系。
而今又杀出一个贺兰静。她说她是狼卫之主,她说她不是来臣,她也没有权利来臣,她只是来抢郎婿的。如此霸悍,没有道理可讲,与大齐的世家女娘全然不同。
不是来臣,这件事就没有必要经过圣人许可。但她带着狼卫兵临城下,危及洛阳,又不得不由京兆府出面解决。
“我知道明日他们便要成亲,你这是要拖延时间?”贺兰静冷冷地看了新任的京兆尹一眼,京兆尹乃是原任的大理寺少卿安荣茂。
齐国公死后,他本该在家守丧,但高旻为视对齐国公府的重用,对安氏儿郎夺情起用,办完葬仪后,安荣茂赴任京兆府。这是他上任后的第二日,却遇到如此棘手之事。
“贺兰狼主只要答应本府,绝不闹事,你所携狼卫悉数留在城外,绝不滋事扰民。至于狼主在洛阳城中的行事,只要不伤及百姓,不挟持我大齐子民,那本府也无权干涉。”这是宫中传来的口谕,有拓跋迟的前车之鉴,不得不严防死守。
贺兰静似懂非懂,“只要不杀人放火,你就不管。但是我想与商九打一架,你管吗?”
“这……”安荣茂犹豫片刻,“打架可以,只要不伤及他人,本府也管不了。”
“你死我活的那种?”贺兰静挑眉,笑着望向这位新上任的京兆尹。
安荣茂有些为难,“狼主说笑了,但只要你与开阳郡主在开打之前,先写下生死状,那本府也管不着。但狼主要想好了,开阳郡主出身护国公府,又是定国公世孙的新妇……”
“还不是新妇,他们和离了。”贺兰静满意地起身,“既如此,我明白了,定不会叫安令尹为难。刀剑无眼,还是要为洛阳的安危着想。这护国公府与定国公府万一不服气,我也是要自保的。”
贺兰静拂去衣裳的尘土,策马而去,把一众狼卫留在洛阳城外安营扎寨。
护国公府前,商离一身轻甲翘首以待。
“说吧,你要怎么逃出这洛阳城?”贺兰静落马,与她并肩坐在护国公府门前,“我答应安令尹,绝不会做出有违大齐法度之事,挟持人质离开,只怕是行不通。”
当年拓跋迟能做,但如今是不能够了,太多的眼睛盯着。
商离的目光落在远方,“那也不能让你白来,打一场吧!我若输了,你便与定之同赴漠北。也好叫定之死心,我与他算是有缘无份。”
贺兰静十分嫌弃地撇嘴,“我可不要。”
“世人都容不下我与他白头偕老,纵然能成亲,我也要被留在洛阳,这大齐祖制,乃是他韩家先祖定下的。这亲还不如不成!”商离能明白边将的家眷必须留京,但她与韩凛新婚便被拆散,他们多年来的痛苦折腾,还是无法避免。
“可是明日便要成亲了!”贺兰静抚额,“打一架也改变不了你明日要成亲的事实。你要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如何当新嫁娘?我可下不去手!”
商离轻嗤,“你可不能白来,若是什么都不做便走了,岂不是要叫人怀疑这是你我串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