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门汀闪身进门,发现桌案上已经摞了一大沓公文。
大概是出门耽搁了点时间,三奉行就按她之前交待的把文件留下,标注出重点,各自回去忙自己的事了。
正好她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当面汇报必然少不了一番拉扯,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克莱门汀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她自己是希望事情越精简越好的那一派,但三奉行的作风跟她完全不符,总是交上来些乱七八糟的奏报。
显然作为执政的真在此之前都是诸事亲力亲为的风格,刚刚建立不久的奉行体制已经是她试图改变这一现状的努力成果,但人们还是一时无法从对神明的依靠中解脱出来,大小事务还是不分轻重的被一起奏报上来。
第一次读到这样的文书,克莱门汀才明白为什么真总是显得很忙,天守阁的内间永远堆着数量繁多的文件。
实在是三奉行事事汇报的方法在前,导致了批不完,根本批不完。
于是在充任雷神传话筒的第三天,克莱门汀就把社奉行交上来的草案扔了回去,让他们自己去跟鸣神大社商量,哪里有中间环节出了什么交接问题都要让神明出面解决的道理啊。
刨去这种中间出了岔子的草案,没什么作用的日常经过汇报之后,递送进来的文书明显少了不少。
而社奉行碍于自身掌管事务的情况,在现阶段都给不出什么有重要意义的汇报。听他们废话的时间还不如看天领奉行的军报,克莱门汀干脆让社奉行没有大事就不用再来凑数。
因为上述的原因,今天天守阁里摞着的文件,大多数都来自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
看到这二者的组合,克莱门汀也想起来被她嫌弃的社奉行的情况,觉得他们没要事汇报主要是因为比较清闲。
稻妻四处都缺人,他们怎么能闲下来,得想办法给他们找点事干。
况且推拒社奉行太久,也容易让人觉得是神明对他们不满意,他们自己怎么想先不管,其他有心之人如果因为这个有点不该生的想法,那情况会更加麻烦。
拎起被标注为重点的一部分文件,克莱门汀轻车熟路地兜兜转转,回到了内间。
真正在这里喝茶,状态是少有的清闲。
“早哦,今天看起来没什么事要忙。”手里被文件占着,克莱门汀挥了挥尾巴当做是打招呼。
真笑着起身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边翻看一边回答道:
“也算是托你的福?毕竟很大一部分东西都没有再送到我这里嘛。你是在什么时候偷偷把那些解决掉的?”
“只是挑了挑你批过的文书,选了点合适的半夜扔他们床头而已。干了两天他们就不敢乱交东西了。”
真几乎要被这个方法逗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她只好拉克莱门汀一起坐下喝一杯茶。
“你下次不要吓唬他们啦,毕竟身为神明,我做多一点事也是应该的。”
“嗯,”克莱门汀捧着手里的茶杯,看着茶水开口:“但你需要休息。你是神明不假,但你不是永动机。”
“小小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哦,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因为我做了错误的决定让稻妻的子民受到伤害,担心我作为一个神明并不称职。”
“你好像很容易觉得愧疚?为什么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片土地本身离不开神明,这并不是你的过错,但你总想把这份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比起担心你会给稻妻带来损失,人们更担心的也应该是失去你。庇护也好,感化也罢,你已经做过很多了不起的事了。这样的成绩是值得骄傲的,不必总是觉得责任未尽,然后委曲求全。”
克莱门汀扭头瞟向了窗户。屋外风和日丽,只看这样的景象很难想象在鸣神渡来之前,这里曾是狂风无法吹散的寒冬。
“我不大会安慰人。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真沉默了几息,似乎是在思考,也似乎是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才开口。
“你都说了这么多话,那只好听你的,把今天规划成休息日了。陪我到没人的地方走走怎么样?”
克莱门汀点头答应了。
真歪头看她,似有感触的评价道:
“克莱门汀明明就很会说话嘛,待人也很温柔,只不过这一面好多人都没有看到。”
克莱门汀无所谓地回答道:
“听起来三奉行在文书里夹带私货说了我不少坏话。不过既然你没相信,那有没有都没什么关系。”
“至于原因,我又不是爱人的神,也没有那种感化万民的德行,我不在意他们而已。在民间的传说里,恶龙不都是要害人的吗。”
“况且,”话说到这里,克莱门汀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真的方向。鎏金的瞳仁转动着温暖的光。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你是特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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