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是你太了解我吗……我确实想过能不能直接把你绑回我的时空去,让我少吃些离愁别绪。”
克莱门汀不觉得猜到这种心思有什么奇怪。她花了很多时间看着真,自然想得明白对方的话语下都潜藏着怎样的试探。
“今天对我说的话,不都在讲这个意思吗?可这样是行不通的呀亲爱的,身入黄粱却还想抓住水中的一线月光,本就是没法长久的事,更何况是缥缈的时与世的分割呢。”
雷霆的神明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
“……哪怕是易碎的虚妄,只要能再多一秒共享明月的情谊,那也没什么关系。我最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家伙,得到了就不会那样搜肠刮肚的在意。现在明明是我更念着你,是我更向着你,是我更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身边。”
说到这里,她的语调似乎又带了一丝委屈。
“我等了这样久才捡到这一场狭间里的幻梦,克莱,克莱,再多陪陪我吧。”
克莱门汀没答话,但也没拒绝她的拥抱和亲吻。她素来是舍不得对恋人说什么拒绝的话的,巴尔心里已经清楚这是一种温吞的回绝。
这也难怪。毕竟她才是从天而降闯入别人生活的家伙,能这样温柔的对她,已经是她那柔弱又好骗的龙独有的善心了。
空气寂静了很久,她们都没再说话。赫日缓缓升至正中,最后还是巴尔重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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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看看蒙德城?风的国度以风车和教堂闻名,你应该会有兴趣看看湖畔的飞鸟和蒲苇。”
克莱门汀点头道:
“嗯,听你的好了,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
走出几步之后,她复又瞧了一眼笑容少了些的鸣雷之主。
“我还以为你的下一步是想打晕我关起来。”
巴尔微微偏过了头。
“有时候我真恨你这样聪明,明明还没付诸行动,我便已经犯了不赦的大罪了。”
“确实这样想过吧,我得承认。可我更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所有的过分的举动,其实不都在仗着你对我的纵容完成吗?我这样一届孱弱的魔神,是没法真正困住你这样厉害的龙的,这点我当然很明白。”
“既然是你不太乐意的事……再做下去的话,你或许会讨厌我吧。我可怕极了这个。相比之下,时间短暂些也无妨,至少我们还拥有此刻。”
说着说着,她又话锋一转。
“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万一你忽然觉得我对你更好,愿意和我尝试一下时空旅行了呢?”
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她们拥有短短的半日辰光,好叫风与牧歌的城邦里留下她们的足迹。
诗歌奏响,清泉回荡,果酒湖面被外形可爱的炸弹划出破碎的印痕,她们便借着镜子的碎片照出更多值得收藏的映影。
和百年幽居的自述不太相同,巴尔似乎很熟悉这些新鲜事物。在旅途的末尾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架枫丹的留影机,和波光潋滟一起留下弥足珍贵的合影。
疏星残月,断云微度,此情难诉。好在有此波折,便也不算长逝入怀。
回稻妻城的路自然不必多提,两人心中都很是有数。
留居天守的真此刻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了。一整个白日都丢掉了心心念念的龙本就让她不爽,将军递来的关于技能和血条的故事又令她多了一份心焦。
让她勉强维持理智的还是她对自己的了解——既然另一个自己能直接把龙拐走,那或许会有的损伤就一定还没出现。
回到天守阁的克莱门汀一眼就看到了真不甚愉快的脸色,尾巴摇摆的节奏都显得有点慌乱。真倒是一点也不客气,闪身上前的同时净土就将三人一并笼罩在内。
雷元素的锁链已经偷偷限制了龙的移动,真今天势必要得到一个使用法术到底会不会给自己造成损伤的确切答案。
克莱门汀觉得自己很冤枉。旅行者所说的血条她本人是见不到的,那些招数她平时也常用,从没有感觉到有何处不妥。只是这样诚恳的说辞却不能取信真,她下意识地把眼神往巴尔这边游移了一下。
异世的雷神却难得和另一个自己站在了统一战线,听闻了前因后果的她表情也不太愉快。
“你可真是……素来不懂关照自己。若是我早听到这话,今天便将那些诉衷情的环节再往后推推了。先要教会你小心二字如何写才是正途。”
克莱门汀顶着两位神明灼灼的视线心虚地摆摆尾巴,小声道:
“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真有些听不下去,上前抓住了克莱门汀的手腕。
“我有些猜测,你不妨先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