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满腔怒火犹如澎湃的火山。可随着秦朗这么一嚎,瞬间就消失了大半。只见乾帝上前一步,亲手将秦朗给搀了起来,关切道:“朗儿,发生了何事?”父亲温暖的臂膀给了秦朗极大心理安慰。本就无比委屈的他更是控制不住,原本伪装的泪水化作实物,不断从眼角流淌。他哽咽的说道:“父……父皇,儿臣遭人那些禁军诓骗来中车府,不想……”按照吕嬃的提醒,秦朗将事实稍加改动后尽数告知给了乾帝。这番话除了最开始是假的,剩下的本就全都是事实,再加上有此前那名黑卫之言相互佐证,乾帝自是深信无疑。他哼了一声,对身旁的赵瑾道:“这件事朕交给你了。”“所有与此事有关人员,查!查到一个,杀一个!”同样愤恨的赵瑾阴恻恻的躬身道:“老奴遵旨!”乾帝又将目光转向秦风,沉声不语。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秦风上前一步,道:“父皇,这件事很显然是有人蓄谋已久的。”“或许他为了对付儿臣都是其次,主要目的就是借助这件事来混淆视听,对付黑卫。”“黑卫乃我皇室的情报之本,所有相关情报资料皆存放在中车府内。”“眼下这一把大火,将所有资料、证据尽数焚毁。”“儿臣以为,父皇可让赵公在这方面下手调查,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由始至终,秦风也没再提他与萧贵妃有染一事,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没意义了。所有的证据皆不成立,且指向还如此的明显,真要说查,那也只能从秦朗下手。而清楚乾帝心意的秦风故意将水搅浑,这不光全了乾帝的心思,更能将此次危机彻底结过,何乐而不为?果然,正如秦风所料。听他这么说,乾帝双眼一亮,认可的点头道:“风儿说的不错,就按照这个方向去查!”一句风儿,表明了乾帝态度,惶恐的萧贵妃不由失声痛哭。被哭声吸引,乾帝看向萧贵妃,眉头紧蹙。“父皇。”知道乾帝对这件事仍心存芥蒂,秦风主动说道:“关于母后一事,儿臣有话解释。”“说!”乾帝不置可否。“儿臣当初确实糊涂,引得父皇您震怒,不过当时儿臣是因宿醉,神志不清。”“后经父皇惩戒,被罢免了太子位,儿臣很是自责,更深感愧对父皇、母后。”“也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会发愤图强,争取为父皇、为我大乾做些实事以弥补儿臣当初所犯下的错误,而对于母后也是同样。”“事后儿臣多次拜见母后,德蒙母后宽宏大量,并未计较儿臣当初的过世,儿臣十分感激,故已拜母后为亲母……”母后只是尊称,亲母那便是关系的一种象征。听到这话,乾帝先是一愣,在狐疑的看了看萧贵妃后,继续看向秦风等待下文。调整了一下情绪,秦风用一种悲凉的口吻自嘲道:“父皇您也清楚,儿臣自小便没了生母。”“无论儿臣生母如何,但对儿臣来说,那毕竟是生我养我之人。”“这么多年,除了父皇与皇弟,儿臣再无任何至亲之人,但在母后身上……”深深的看了萧贵妃一眼,秦风情绪激动的继续道:“儿臣感受到了这种久违的母爱,感受到了那种缺失依旧的温暖怀抱。”秦风说的声情并茂,即便对他与他生母素来厌恶的乾帝都有所动容。唯独萧贵妃,在听到秦风特意强调温暖怀抱以后,不由的俏脸一阵苍白,再度紧张起来。不过在这个时候却没人留意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儿臣才私下拜母后为亲母,提拔了母后的弟弟萧云。”“此事当初发生以后儿臣便启程去了陇西,所以未曾对父皇提及,请父皇恕罪。”情绪烘托到了这个地步,再加上萧贵妃那无助又凄凉的惨状,乾帝终是长叹了一声,道:“此事,风儿你无罪。”说完,他又扭头对萧贵妃说道:“是朕听信了谗言,误会了爱妃。”身为堂堂大乾帝君,能对人道歉简直就是不可置信的事情。虽然乾帝说的冷冰,但萧贵妃依旧是激动到掩面痛哭,跪地道:“臣妾叩谢陛下,叩谢陛下。”被哭的心烦气躁,乾帝疲倦的摆了摆手,道:“朕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众人恭送乾帝。在人群逐渐消散,秦风来到萧贵妃身前,道:“母后……”萧贵妃好似受惊的小鹿,向后退却一步。“王爷,本宫累了。”心知经此一事,萧蓉这个本就生性胆小的女人怕是会躲自己远远得,秦风也不强求,点头道:“好,那母后便先回去休息吧,萧云这边儿臣会有安排。”得到秦风首肯,萧贵妃逃也似得快步离去。这一刻,偌大的中车府外便只剩下了秦风与萧云。“王爷,臣无能,让您失望了。”萧云的神情很是沮丧,上前一步羞愧道。“这不怪你。”秦风淡淡的说道:“对方的目标是本王,你不过就是遭受了牵连。”“眼下此事已经解决,你先回去休养几日便继续公务吧。”微微一顿,扭头看向此前张元吉、陈通离去的方向,秦风意有所指的说道:“你放心,这件事本王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回来!”萧云很是感动,对秦风连连叩拜这才告离。而萧云前脚刚走,赵瑾就神色阴郁的从中车府内走了出来。只看对方的样子秦风便已猜出大概,问道:“可是公文全都没了?”“没了。”赵瑾无比愤恨的说道:“不光是老奴这么多年收集到的各种公文资料,便是老奴这些年积攒下的家底也都没了。”“若是让老奴查到那个幕后之人,老奴必要将他碎尸万段!”最后这句话,赵瑾是咬着牙说的。“赵公不必找了。”就在这时,吕嬃带人出现,笑盈盈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