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的速度,咱们还需多久能返回河关?”扭头看着行进的大军,秦风问道。略作思索,董翳道:“王爷,如果咱们保持现有速度,应当再有两天左右的时间可抵边境。”“两天?”看着蹙眉的秦风,董翳试探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为何,这两天总是有些心绪不宁……”想了想,秦风对董翳道:“你立刻带一队人,快马去赶去河关,我要知道目前河关是否仍在我大乾手中。”见秦风如此重视,董翳不敢怠慢,忙领命带人离去。在秦风想来,董翳这一去,便是星夜兼程,快马一个来回最起码也要明天才能将消息给送回来。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才短短一个时辰,大队人马才刚刚坐下原地休整,董翳便带人回来了。看着面色古怪的董翳,秦风隐有所感,河关似乎真如他所担心那般发生了什么。果然。来到秦风身前,董翳便沉声道:“王爷,刚刚我们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据那人自称,他原本是咱们从白石招募的奴隶,后羌人围山,他便追随王翦一路拼杀至今……”将默克与王翦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给秦风,董翳继续道:“据默克所说,河关眼下仅剩三千余人还大多带伤,且城上的守城器械也已消耗殆尽。”“他是在两天之前由河关突围,而在突围的时候王翦说河关最多能坚守五天,若咱们再不增援,河关必失。”秦风的心沉了下来。虽然他早就对河关做好了各种预期,甚至是河关失守的准备。但他没想到,在李茂冉都阵亡的情况下,这个被他从禁军当中招揽过来的王翦,竟然会一路从白石杀到枹罕直至如今的河关,甚至坚守到了现在。心下感慨,秦风问道:“默克呢?让他来见我。”董翳脸色一黯,低头道:“属下发现默克的时候,他已身中数十箭、重伤瘫倒在路边。”“若非队伍里的一名护卫当初见过默克,恐怕都无法辨认。”“在对属下交代了这些以后,默克兄弟他……”话没说完,但已不必多说。深吸了一口气,秦风沉声道:“把默克的尸体带上,在返回我大乾后,将他安葬在白石山。”“他,是好样的!”董翳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另外,立刻去后军,将阿勒泰族长请来,告诉他,本王只给他一刻钟的时间,若磨磨蹭蹭,后果自负!”秦风的语调冰冷如寒渊,而阿勒泰也果真在一刻钟的时间内便来到了他的面前。阿勒泰的神色极为不满,冷着脸说道:“大乾哀王,眼下我虽听命于你,但并不是你的属下,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你要解释?”秦风眸光淡漠,就好似在看一个死人。并未察觉到这一点,只因秦风那命令口吻而不爽的阿勒泰愠怒道:“对!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好啊。”嘴角上扬,秦风淡笑着说道:“来人,将他给我拿下!”正对秦风喝令自己的态度大感不满,还想着借机发飙,打压一下秦风在羌军当中的威望。不曾想,秦风竟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要绑了自己。见左右当真有秦风的护卫走上来,阿勒泰嚣张气焰不再,整个人都麻了。“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一边挣扎着,阿勒泰一边怒视秦风。“哀王,你为何要拿我?”“为了兵权啊。”眨着眼,秦风坦然到让阿勒泰险些一口老血喷出。他咬牙道:“兵权?难道我没听从大王的命令、女王的命令,还有哀王你的命令吗?”“若你当真拿了我,我的族人又岂能罢休?”“难道!你就不怕,乱了我大羌的军心士气,最后导致不敌左贤王吗?”声声叱问,道尽悲凉,却也极有道理。甚至就连一旁的董翳都十分不解,连阿勒泰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为何秦风还要这么做。“族长听命不假,但也只限于听命。”秦风淡漠的说道:“若本王现在下令,让族长为先锋,不做任何休整的急行军,立刻奔赴河关一线,族长是否从命?还是说……族长会想尽各种办法的推三阻四,最终导致战机延误呢?”仅此一句话,秦风便将阿勒泰问道无语。轻笑一声,秦风淡淡的继续道:“至于说族长的族人……其实,这也好解决。”“据本王了解,族长膝下共有三子,而除了长子外另外的两人却并无任何的继承权。”“若本王对他们说,只要他们肯支持本王,那么便会扶持他们成为新的族长,阿勒族长认为会如何?”这一次,阿勒泰就不仅是无语,而是慌乱了。他惊恐的看向秦风,双目血红的咬牙道:“你………”“最后,只要阿勒族能遵从本王的命令,其余的羌人自是不会反对大王、女王之令,所以本王并无担心。”打断了阿勒泰,秦风笑眯眯的说道:“所以,为了羌族的统一,也是为了我大乾、羌族两国的未来,就只能委屈阿勒族长你了。”秦风的笑容看在阿勒泰眼中完全就是地狱里走出的魔鬼。虽然古人多不长寿,但阿勒泰如今也才不过四十多岁,保养好了最起码还有个十几二十年可活,他哪里舍得。强烈的求生欲刺激下,阿勒泰终于放弃了所谓骄傲,哭嚎哀求道:“哀王,哀王!阿勒泰愿效忠女王、效忠您!”“从今以后,阿勒泰就是您的狗,只要您下令,阿勒泰绝不敢有半点犹豫,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阿勒泰毫无形象、诚挚无比。但在他期盼的目光中,秦风却依旧是一副笑脸、不断摇头。“不够啊。”秦风淡淡的说道:“口头的承诺,是最没有效力的。”“本王又如何能相信,阿勒族长在回去以后不会变卦呢?”“除非……”双眼一凝,在阿勒泰胆战心惊的注视下,秦风道:“阿勒族长肯让本王看到你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