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拂着奶茶上的漂浮物,秦风头也不抬的说道:“对阿勒族长而言,右贤王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阿谀?不过就是阿勒族长一个可利用的对象,死便死了。”“为了一个死人,阿勒族长自然不会做出同时得罪羌王与大乾的蠢事,本王又为何要怕?”看着淡然的秦风,阿勒泰阴晴不定,沉声不语。族长没有命令,冲进来的族人也不好有什么动作,只是将秦风团团包围,等待一声令下。一时间,偌大的营帐内除了秦风喝茶的声音,再无半点声息。不知过了多久,阿勒泰这才摆手道:“都出去!”待护卫皆退出大帐,阿勒泰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秦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丝笑意,刺激得阿勒泰神经不断跳动。就在阿勒泰快忍受不住的时候,秦风终于开口道:“刚刚本王已经说了,合作。”眼皮一挑,阿勒泰再问:“怎么合作?”“阿勒族长能被右贤王委以重任,于国内全权代表,自然不是什么蠢人。”调整了一个坐姿,秦风好似主人一般,淡淡的说道:“那么,本王到是想问问阿勒族长,对羌族来说同我大乾开战,可是一件明智之举?”阿勒泰冷哼一声,道:“你是想说,让右贤王与你们大乾结盟,共同对付左贤王?”“如果是这样,你还是收了这份心思吧!”“我大羌虽不愿与乾国开战,但也绝不惧怕乾国。”“左贤王……他依旧是我羌族的一员,倘若真有战事不利,我大羌自当倾尽全力支援!”阿勒泰说得气势凌然,从秦风处换来的却只是无声嗤笑。在阿勒泰恼怒的目光下,秦风淡漠的摇头道:“阿勒族长不愧是大羌的老牌权贵,一切都以全族利益着想。”“但不知……为何右贤王在西域战事不利,却从未见国内有任何的支援呢?”这句话深深刺痛了阿勒泰。他双眼血红的咬牙道:“乾人!如果你只想挑拨离间,那你……”“阿谀已死,右贤王更因西域战事无法脱身,眼下羌王唯一的血脉继承人已然回归,无论是从法理还是亲疏上,美朵都是唯一继承人!”不等阿勒泰撵人的话说完,秦风便打断道:“若阿勒族长肯支持美朵,那么本王可在这里代她承诺。”“待美朵继任后将倾尽羌族全力,助右贤王开辟西线战事。”眉头一挑,阿勒泰狐疑道:“你凭什么承诺?”淡然一笑,秦风轻抿了一口奶茶,自信的说道:“就凭本王乃大乾哀王!”“美朵与本王有婚约,她继羌族王位,那么羌族与我大乾便天然结成了盟约,而且是最为牢固的这种。”“届时,我大乾可全力应付匈奴、魏国,而羌族也能免去后顾之忧,从此两家以秦晋为誓,相互扶持,还怕胜不了强敌?”阿勒泰脸上表情急剧变换,沉声不语。秦风继续道:“待右贤王攻灭了大食后,完全可在此自成一国,总好过于这大漠当中挣扎求存。”“而阿勒族长作为右贤王最为器重的心腹,相信也必然会得到一片丰美富饶的土地,让族人休养生息。”秦风的话,就好似有什么魔力,让阿勒泰的呼吸逐渐沉重起来。他深深的看了秦风一眼,咬牙道:“你说的不错,但空口无凭,我为何要信你?”成了!听到这话,秦风心中欢喜,面上却表情不变,指着地上的头颅淡漠道:“因为他。”“他?”阿勒泰一惊,蹙眉道。“不错!”点了点头,秦风道:“本王暗杀了阿谀,这件事羌人大多皆不知情。”“若本王在事后反悔,阿勒族长完全可以将此公之于众。”“以羌族的排外性,得知这一点,本王将不容于羌族,美朵的王位也将因此受到影响。”笑眯眯的看向阿勒泰,秦风问道:“这样可够?”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阿勒泰表情不断变换。在思虑了片刻,终是点头道:“好!我便信你一次。”“既如此……”秦风站起身来,热情的对阿勒泰道:“咱们便对五神起誓,结缔盟约吧!”阿勒泰点了点头,并未反对,心中甚至还有些安慰感。能主动说出对五神起誓这种话,便足以证明秦风确实真心与右贤王结盟。而对右贤王来说,灭掉那同他有世仇的大食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羌王归属……右贤王若真那么在意,也不至于不肯从西线返回,反正能得到羌族的支持,便足够了。但阿勒泰却不知,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秦风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乃至于在双方皆立下誓言后,秦风很快就说出了一句让阿勒泰吐血、悔恨的话语来。“既然咱们双方已经结盟,就眼下而言,阿勒族长是不是应当全力支持本王?”阿勒泰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哀王说的不错。”“我们羌人最重信誉,您既是我们的盟友,我们自当全力支持。”说着,似乎猜到什么的阿勒泰主动道:“若羌王需要猎物,我族自当……”“不!”摇了摇头,打断阿勒泰,秦风道:“或者说,不够!”“不够?”阿勒泰眉头一挑,不解道。秦风说道:“据本王所知,支持左贤王的部族,早已将他们的猎物全部送给了阿谀,以确保左贤王可获取最终胜利。”听到这话,阿勒泰一愣,随即恼怒道:“他们这是在破坏我们羌人的传统!”“所以……”拍了拍阿勒泰的肩膀,秦风笑眯眯的说道:“本王希望族长出兵,助本王强袭左贤王所部,将那些猎物全都抢过来。”“如此,方可确保万无一失。”阿勒泰不可置信的看向秦风,失声道:“你说什么?抢他们的猎物?”秦风眨着眼睛,十分自然的说道:“阿谀已经死了,其部众自是乱作一团,眼下正是最佳时机。”“难不成,阿勒族长打算反悔,违背五神誓约?”“还是说阿勒族长认为,单凭你一家之力所获得的猎物,便可超过左贤王部众?”阿勒泰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早就听说乾人狡猾,今天他算是领教到了。什么狗屁用阿谀的人头为凭?他要真带人去进攻左贤王所部,到时候阿谀的死还解释得清?不过眼下誓言已发,对此极为看重的他也只能将这份郁闷埋藏在心头。想了想,阿勒泰闷声道:“哀王打算何时进攻左贤王所部营地?”“今夜!”秦风不假思索的回答,更是让阿勒泰嘴角疯狂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