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庚虽含恨出手,但毕竟年老体衰。人是扑了上去,却很快就被秦风给制住,嗷嗷嚎叫不止。“给朕住手!”!。乾帝的怒斥,响彻于御书房内。已与秦风撕扯成一团、披头散发的孙长庚一个激灵,忙挣脱了秦风,跪地道:“还请陛下赎罪,老臣失态。”说着,他便“砰砰砰”的连磕了三个响头。紧接着,他更是以悲愤至极的口吻对乾帝说道:“老臣还请陛下做主!”深吸了一口气,乾帝对秦风厉声道:“孽子,还不给朕跪下?”“儿臣无错,为何要跪?”习惯了秦风的逆来顺受,忽然被他反驳,乾帝反倒是一愣。“父皇!”秦风同样以悲愤的口吻说道:“这老匹夫甚至连看一眼儿臣所书的资料都没看,便出言断定儿臣的方法不行。”“难道,凭他三朝元老的资格,便可对万物做以定论了吗?”跪在地上的孙长庚被气到发抖。他忙拱手道:“陛下,老臣虽未看,但已大致知晓了梯田架构。”“老臣愿以人格担保,老臣所言皆为陛下、为我大乾,绝无半点私心!”“人格?”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秦风道:“老匹夫,你的人格,怕是不值钱吧?”“小儿!!”!。孙长庚回头怒视,猩红的双眼里已被煞气填满。“我若没记错,当年皇爷爷在世的时候,你还是中大夫,结果却与上官的小妾有染,险些被罢免了官爵?”“而在父皇刚刚登基那一年,你的三子与你分家,起因更是因为你在醉酒之时玷辱了自己的儿媳?”“一个连上官眷属、晚辈妻女都不放过的禽兽,还有什么人格可言!?”声声怒斥,宛如诛心。万万没想到,秦风会在这里掀出自己的老底,孙长庚面色一阵涨红,紧接着更是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大夫。”“孙大夫。”与孙长庚同来的几名官员见状大惊,纷纷上前,又是搀扶、又是按压。看着下方闹剧,乾帝脸色阴沉至极,仿若正在酝酿的雷霆风暴,随时都可降下灭世神罚。站在下首的秦风心中则是快慰不已。此前秦朗挑衅的时候便已提到,他特意请了几个精通农耕的大儒来找自己麻烦。通过记忆中的情报,秦风很快就锁定了孙长庚,而后在孙长庚找自己麻烦的时候,更是利用原身喜好搜集八卦的这个特点,一击毙命。不过秦风也知道,仅凭如此,并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所以他趁着乾帝所酝酿的这团风暴尚未爆发,主动开口道:“父皇,正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对刚刚孙大夫之言,儿臣早有考虑。”“故,儿臣在来的时候,特意邀请了几名从田间下来,耕种数十载的农人。”“相信,以他们的经验,定可一眼辨别儿出臣所言的梯田之法是否可行!”正巧,秦风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孙张庚在几名同僚的施救下悠悠转醒。听到这话,他挣扎着说道:“陛下!老臣叩请,您宣那些农人上殿以做证实。”“倘若今日老臣说的不对,老臣甘愿辞官归隐。”“可如若是哀王所言为虚……”怨毒的看了一眼秦风,面色灰白的孙张庚咬牙厉声道:“老臣要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老臣奉茶认错!”看着那身形狼狈、悲愤至极的孙长庚,乾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就在这时,秦风却率先开口道:“孙大夫严重了。”“您乃三朝老臣,就算没有功劳,这么多年熬下来也算有份苦劳,这眼瞅着就快到离休致仕的年纪了,小王又岂敢让大夫就此罢官?”“不若这样?如果大夫输了,就在这里对小王磕三个响头如何?”“好!”!。孙长庚咬牙切齿的应道。满意一笑,秦风转首对乾帝道:“父皇,儿臣亦叩请您召见那几名农人,以此为证。”乾帝略作沉吟,点头沉声道:“准!”随着乾帝一声令下,自是有人出宫将那几名等在宫门外,惴惴不安的农人给带了进来。只见几名皮肤黝黑,衣袖上沾满泥土,明显刚刚从田地间下来的农人小心翼翼走入殿内,就好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不断的啧啧称奇。在看到上首乾帝以后,他们这才反应过来,神情惶恐的或跪、或拜。“草……草民叩见陛下。”“小得见过皇帝老爷。”几人七嘴八舌、各说各话,显得极为滑稽,更无丝毫庄重可言。不过眼下乾帝却懒得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他对在殿内伺候的赵瑾摆手道:“将东西拿给他们。”农人们接过书写着梯田详解的纸张,面面相窥。为首一老农怯怯道:“陛下,草……草民看不懂啊。”“给他们解释一下。”乾帝有些烦躁的说道。赵瑾又将资料拿了回来,扯着阴细的嗓子对几人讲述起了上面内容。随着讲述,赵瑾的双眼越发明亮,不断以惊骇的目光看向秦风。待赵瑾说完以后,乾帝沉声道:“朕问你们,这上面所说的梯田之法,是否可行?”在场众人皆屏气凝神,紧张的看向老农。这其中尤以孙长庚二人为甚。为首的老农在乾帝话音落地之后,略有激动的上前道:“回陛下,草民认为,此法可行!”“可行?”乾帝双眼一亮。“的确可行。”老农的话,引得孙长庚当即炸毛。他厉声道:“小老儿,你可不要信口胡说!”“这梯田是在山地上,那里陡峭无比,又如何能开辟出田地来?”老农认真的说道:“山地虽陡峭,但也并非全是如此,许多山地实则坡度并不高,若以人力填平,的确是能在山地之上开垦出农田来。”“而且因为在地利上带来的优势,山地上所开垦的农田可以更好的吸收阳光、雨露,更可避免洪涝等侵害。”乾帝闻言大喜,孙长庚心有不甘的上前问道:“小老儿,老夫且问你,若那山地之上皆为山石又当如何?”“难道,这农作物还能在山石里生根发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