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没真正打算留在燕州。
那边关无人上任,出现外族异动的危机,也是君无宴自己制造的……
如今,这两封密诏也如他所料的到了。
君无宴如玉般修长的手指停在了明黄色诏书上。
二选一,该帮谁呢?
一个是帝位,一个是摄政王。
东来帝的陷阱,君无宴不惧,且有重改棋局的本事。
赌坊大堂的人早被清空,高台无一人,桌上只剩下了满满狼藉,君无宴坐在高处俯视思索着。
脑海中突然不合时宜的冒出——
他和黎落落在一起,她从前说过的话。
君无宴曾经问过黎落落,有没有到那旁人望尘莫及的位置坐一坐?
她是这样回答的,“没兴致,我喜欢自由些。”
黎落落是这样想的。
和他的想法一样。
过往的种种甜蜜浮现。
怎么会天真以为那一刻就是永远?
君无宴的眼底含满了讽刺,下意识摸向了手腕间的墨玉手钏,脑海中满是临走前黎落落所留下的话语……
“她……近日如何?”
候在君无宴面前的楚歌抬头,对上君无宴那双细长深沉的眸子。
自上次君无宴和黎落落在京城一别,君无宴一直在边关忙于奔波,加上也有那么一些刻意逃避这件事的意思,鲜少提及关于那位的事。
想到京城如今的情况,楚歌的脸色变了变,略显为难。
君无宴的长眉一拧,“直说。”
“永,永乐郡主她……如今和太子在一起……住在东宫……”
刹那间,楚歌感觉头顶的那道视线,好像快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据说太子一有空,便会陪在永乐郡主的身边,还为她制作轮椅,带她出去,二人形影不离,日子过的好似夫妻般……”
楚歌越说越弱,最后堪比蚊声。
他低着头,都不敢去看君无宴的脸色,良久后才听到头顶传来一阵轻笑。
“什么叫做日子过的好似夫妻?他们以前可就是夫妻啊!”
君无宴的语气淡漠,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楚歌一愣,有些揣摩不透他家主子的意思。
可当他再抬头,看到君无宴掌心中碎掉的酒杯……
楚歌,“……”
好像是他多想了。
倏然间,君无宴起身,狭眸蔓延着无尽的寒意。
“去取纸笔来,捎密报送到京中。”
“……”
另一端,京城。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
黎落落右腿恢复的差不多了。
“郡主身子已然康复,腿上的木板可以拆卸了。”